而这些女子都是自小就受良好的女德教导,行事皆讲求一个淑女风范,一板一眼的,在关元鹤这个粗人眼中还真就分不出个两样儿来。
故而他本就是不了解女子的,偏又瞧上了慧安这么个性子拧的,这会子他还真不知慧安接下来能做出什么来。
他只觉压根就不能将慧安和那些个名门淑女等同起来,她连他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所以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想着慧安今日的失常,关元鹤心中还真拿不定慧安会不会突然大叫,弄的他无处藏身!
到时候被人瞧见他深更半夜地在慧安闺房之中,两人又都这般的衣衫不整,慧安自己的闺誉且不提,只他这颜面就别想要了!
考虑到这些,听那外头之人欲要推门,他非但没放开慧安,却探臂毫不客气地沿着慧安的下摆,将右手探进了慧安的衣襟中,在慧安欲呼之际,他埋首就对着她莹白的脖颈咬了一口。
慧安被他吓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觉地一颤,纵使脑子空白一片,也知道害羞啊,当即便大喊一声:“别进来!”
她心急之下,那声音颤抖着越发显得尖锐惊惶,外头登时便安静了,片刻才响起冬儿惊异中带着担忧的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
慧安这才忙顺了顺气,竭力叫声音保持平稳,回道:“冬儿吗?我没事,就是口渴起来吃口茶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你快回去睡吧,别进来了,仔细带了冷气。”
外面片刻无声,接着冬儿才回道:“是,奴婢……这就走!”
然后外头传来欲去欲远的脚步声,待那声音完全消失,屋中关元鹤和慧安还是没敢动作,又过了一阵,慧安才猛地醒过神来挣扎了一下。
关元鹤当即便抽了口气,他浓重的鼻息就喷在耳根,慧安一下子又羞恼又尴尬僵在了那里。
关元鹤是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本就被慧安那一动撩拨的不行,此刻见她竟如此老实,登时便叫他心里蓦然窜起一团火来。
慧安知道关元鹤大胆,可也不知他能如此胆大啊,登时也不知是气还是羞,是躁动还是难受,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却听关元鹤轻声在耳边念叨一句。
“女人的……怎这么柔软还这么……”
慧安完全没想到从无所不能、冷峻严肃的关元鹤口中能听到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来,当即便愣住了,而关元鹤已是挑了挑眉意犹未尽地松开手,弯腰将人抱起来便往床边走。
慧安这才本能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抬眸间对上关元鹤黑沉沉的目光,他将她放在床上,因俯身的缘故,被她扯乱的额前碎发垂落在慧安的脸上痒痒的,慧安被那发丝搅得一阵难耐甩了甩头,而那股瘙痒感却似挥斥不去一般,一直往她心房中钻,弄的她整个人都莫可名状地微微发热了起来。
而关元鹤将慧安放在床上只拿被子盖在她腿上便就势在床前单膝跪了下去,慧安吃了一惊,尚未反应过来她的一双莲足已被关元鹤握在了掌中。
慧安惊得就要收腿,关元鹤却也猛的使了力捏起她右脚脚心一块肉皮便是一拧,慧安当即就不敢动了。
而关元鹤只抬眸瞧了慧安一眼,却道:“脏了,别动!”
慧安狐疑地瞧着他,却见他凝眸认真地端详着她的一双小脚。
关元鹤认真端详着,只奇怪这一双脚和他的是那般不同,竟似还没他的中指长,纤巧白皙,握在掌中柔嫩生姿,仿若无骨,更不如他瞧见的任何一双男人的脚带着粗茧,那小脚丫肌肤细滑,包在手中叫他直恨不能把它化进掌中。
慧安被他瞧的浑身发麻,坐立难安,禁不住就绷了绷脚面,那凝若细脂的脚和纤巧玲珑的脚踝登时就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关元鹤目光一闪,心里一动,忍不住就用拇指轻轻掩着慧安的脚背抚了抚。
几乎立刻,慧安心中那点酥麻感更胜,那股躁动也不知是从心头爬到了脚背还是掩着他触碰的脚面蔓延到了心中,直叫慧安倒抽一口凉气,忙出声喝道。
“你快放开我!”
慧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残破的惊慌,关元鹤闻声抬头,见她面颊绯红,一双眼睛却氤氲闪烁,只以为他将小姑娘给吓着了,便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悸动,板起脸,蹙了眉沉着声音哄道。
“别动!这么脏怎么往被子中放!我给你擦擦,乖,嗯……”
他那面色虽是板的正,只那声音却暗哑低沉,压抑而蛊惑,半点严厉劲儿都没,尤其那最后两声更是完全变了味儿,反倒是夹杂着一股莫可名状的躁动气息,他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抚在慧安露在裤外的一截小腿上,叫慧安生生打了个颤。
关元鹤见她这般,倒是耐起性子来,果真拽过下裳垂着的衣摆托起她的脚,用那雪青色的衣襟给慧安擦起脚底的灰来。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也擦拭的很仔细,不放过每个圆润而小巧的脚趾头。
慧安见他没再乱来,倒是稍稍安下心来,这才打量起关元鹤来。却见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狐皮毛边大麾上竟还沾着水汽,而他那一头乌发更是被外头的霜寒之气侵过显得有些湿润,也更加黑亮。
那西山大营离这里起马至少也要一个多时辰,如今她坐在屋中尤且觉着寒冷,更何况是骑马奔驰了。慧安想着他此番折腾皆是因自己先前的隐瞒,心中由不得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