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面上笑意盎然,目光却冷了下来,瞧那媛媛和孟侧妃相貌又几分肖似,她心中了然。但孟侧妃已呵斥过了其妹,那媛媛也福了身,慧安终究是有了封诰的夫人,再抓着此事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却显失了身份,她正心中思忖,倒是同样站在那边的关礼珍瞪向那女子哼了哼,低喃了一句。
“正室狐媚怕什么,是福气呢,怕就怕那妾室是个狐媚的哦。”
关礼珍这话说的毒啊,谁不知道她指的就是比太子妃得宠的孟侧妃。孟侧妃便是再尊贵,说白了你也就是一个妾。可偏关礼珍什么都没说,连瞧都没瞧孟侧妃一眼,只似感叹般自言自语了那么一下。
孟侧妃当即气的面色一白,那孟媛媛也是一脸涨红,满目愤怒地瞪向关礼珍,偏她又不好说什么,说了也只会叫孟侧妃更加难堪。
夫人小姐们闻言目光便移向了孟侧妃,不过她们心中却是认同关礼珍那话的。慧安瞧了眼关礼珍,心里一暖,面上却是嗔着关礼珍,只她还没能开口,恰好此时姜红玉和端宁公主走了过来。
姜红玉笑着道:“瞧瞧,这一换衣裳真真是个个英姿飒爽,不错!本宫虽说不下场,但也来凑个兴,本宫就先押上这一对血玉镯子,就赌孟侧妃必赢。”
姜红玉说着,便将手腕上的一对镯子褪下来扔在了婢女匆忙捧来的托盘上。登时夫人小姐们也都纷纷笑着褪了首饰抛出来作赌,不过大半都是押在了孟侧妃身上。一来是众所周知,孟侧妃擅长角抵之术,连皇上都曾夸赞过,再来也是为了讨好太子妃,毕竟这是在东宫的地面上,而且今日来的也多是太子一党的。
待众人下好了注,抽签分了组,慧安见自己和孟侧妃是一组对打,不觉扬了扬眉,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宫人手持藤棒上场念了开场白,大意是风调雨顺,角抵之戏乃袭古风云云。待宫人退下,接着才有两位夫人上了场,这角抵规则却是两两对比,胜出的再抽签,两两比,直到最后一人胜出。
先上场的两位夫人是威宁伯慕府的二少奶奶和太常寺卿陈府的五夫人,两人身材皆是小巧玲珑,一番较量倒是击鼓相当,你抓我一下,我甩你一下,一来一回倒是有趣的紧。
慧安先不用上场,便坐在席案上瞧,她见宫人上去念开场白,便笑着回头去瞧关礼珍,关礼珍却不搭理她,又和关礼彦拉着说话去了。慧安见她一脸别扭,面颊发红,显是因方才帮她说了话,还不好意思着,便就笑笑回头去瞧台上的角抵。
台上那两位夫人没片刻已面颊潮红,香汗淋淋,动作间那头上金步摇摇荡生姿,光彩灿烂,配着那乌发高髻异常好看,不觉就瞧的越发兴起。再看她们动作时那红酥手抓挠着,那小蛮腰转着扭着,着实惹人遐想的紧。慧安不觉就笑了起来,心道也难怪男人们喜看此技,这还穿着衣裳呢便能达到如此效果,可想而知那周朝时众女裸戏该是何等的香艳。
她正想着台上慕夫人已将陈夫人死死压在了地上,陈夫人挣了两下却是没能起来,似是气竭了笑着道:“我输了,输了,快放开我,要喘不过气了。”
众女闻言咯咯的笑,打趣声不断,这般轮了两场,便该慧安和孟侧妃对打。慧安见孟侧妃扭胯送腰走了几个步姿,惊艳亮相惹得众夫人小姐一阵喝彩,不觉也笑着起了身,只迈步走上了场,却是没和孟侧妃争这风头的意思。
孟侧妃瞧着便是一笑,目光有些讥讽,慧安也没想她承情,只笑着道:“侧妃娘娘可要手下留情啊。”
孟侧妃也笑,道:“关夫人客气。”
言罢竟是面色一改,便直扑慧安而来,见她直接奔近,拳脚相对,攻势凛冽的紧,慧安却也不敢怠慢,她虽是学武,但多练的是九节鞭,对近身搏击之术却也不熟。只靠着比寻常女子敏锐的反应和灵活的动作,却也游刃有余。
她因还不熟悉孟侧妃的打法,故而多在躲避,身子如同一尾游鱼轻灵地游走在孟侧妃的周身,孟侧妃几次伸手,却也没能抓到她。角抵嬉戏本就可以出拳,踢腿,但不许袭击身体要害。孟侧妃见慧安只躲着便冷哼了一声,抬脚便向慧安的右腿扫去,慧安侧身避过,她已猛然扭了下腰,一手抓住了慧安的肩头。
她的身手竟是颇为敏捷,一经抓住便用力一按,慧安吃疼,躲闪的身体一顿另一只肩头便也被她扣住,接着她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显是孟侧妃想将她抓起来。慧安没想到孟侧妃瞧着娇滴滴,力气却是不小,抓着她肩膀的双手犹如刚爪一般叫她觉着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登时便微微一惊。
慧安学武,自知力从地起,一旦被她抓起,就不好再反击,力气也不好使上,只能由着她摔打,故而她一刻也不敢懈怠,抬脚便往孟侧妃的膝盖踢。
孟侧妃忙向后躲闪,扣在慧安肩头的手不得不放开,只她却没撤去,反倒是掳住慧安的胳膊,十指绞住她的衣袖向后使劲的扯,慧安一惊。先前她就隐约猜到端宁公主是想叫孟侧妃在场上给自己难堪,羞辱于她,换衣服时便生恐衣裳上被人动手脚,先一步叫同去换衣裳的谢云芝给她另寻了一套,并没有用婢女奉上的那套。
如今见孟侧妃抓着她的衣裳不丢,心中便更是确定了。慧安一寒,直骂这三个女人卑鄙阴毒,当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