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马车中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但紧握的手,那相拥的姿态却无不昭示着两人正在不断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两颗心也在不断地尝试着越来越靠近对方。
这便不知过了多久,关元鹤才用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宁。
“慧安,以后在我这里勿需那般小心翼翼……”
慧安闻言心就是一触,也知方才是她钻了牛角尖,不觉面上一红,轻轻嗯了一下。
关元鹤便俯下头来,含弄着她的耳朵,哑着声音道:“慧安,你穿那黑衣裳可真好看,回去咱们也做一套,就在屋里穿……嗯……那料子不好,要薄薄的……”
慧安听他又说起混话来,不觉身上一燥,手就往外抽,关元鹤却指节用力夹住她的手,轻声笑了起来。慧安抬眸瞧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想着方才在东宫的事,终究有些不安,又问道。
“真的没事吗?我总觉着太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关元鹤听她说我们,便扬了扬眉,微停了笑声,道:“此事他不好抓着不放,但却定会支使别人参我,比如那安济伯。”
慧安见他面有笑意,终是没忍住,问道:“你为何非要别人参你?”
今日一早见慧安一身盛装从屋中出来,关元鹤便知她定然心中已经明白了自己所作所为是另有目的,还曾感叹过她的敏锐和聪慧,如今瞧她问起倒也不意外。他揽住慧安,低声道。
“太子这两年越发得意,最焦急的莫过于淳王。皇后将端宁公主下嫁邓玉,为的便是淮国公在军中的威望。如今淮国公领军北征,纵然不能得胜凯旋,也定能将北镇兵马揽入掌中,崔氏又欲与刘相联姻,淳王一日比之一日寝食难安了。”
慧安闻言心念急转,淳王自是不想太子手握了兵权的,南边已有威钦侯对其效忠,那淮国公若然再掌控了北境兵马,太子的东宫之位可真就牢不可破了。
更何况历来左相掌文,右相掌武,如今连刘相都坐不住了,也难怪淳王今日在水榭会言谈不忌,那般给太子难堪。只怕两人如今已撕破了脸,早就斗的连面皮都不要了。
可这些和关元鹤刻意嚣张骄纵,引御史弹劾参奏又有何关联……他这般倒似专门等着贤康帝处罚。
慧安想着不觉目光一闪,忽的抬头盯着关元鹤,“淳王要对淮国公动手?”
关元鹤闻言瞧着慧安晶晶亮亮的眼眸,面上闪过赞许,轻刮她的鼻子,道:“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