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元鹤见她这般不觉好笑,道:“这事干我何事,你自去问云姑娘便是,问我作何?我不认真你倒怪我了,我若是认真了你这醋坛子还不得倒了一屋子醋,这可真是难啊。”
慧安听他打趣自己,眼中唇角满是戏谑的笑意,不觉嘟起嘴去拍打关元鹤,关元鹤任她打了两下便笑着将人搂进了怀里,又腻歪一阵,才道:“云怡的哥哥当年是给人做了替罪羊,那时候他的上峰正是右相之子刘高明,他那大哥留下了一个嫡子云知,当时被流放到了疆定,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前些时日我派人将这孩子接回了京,安置在一处极隐秘的地方,你瞅着时间安排一下,陪着云姑娘去见见人。”
慧安闻言一愣,昨日在东宫她便觉着云怡听到威远侯府和右相府家联姻后态度有些奇怪,却原来她和右相府还有这样的渊源。只是云怡的那侄子既被流放做苦力,这偷换回来被朝廷发现可是重罪,慧安心中不觉一紧,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这就去云妹妹那里说说这事。”
慧安言罢便欲起身,关元鹤却将她又拉了回来,埋首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喃喃地道:“下午再去,来给我念会文书。”
慧安见他粘人不觉甜甜的笑了起来,又想起昨日他被贤康帝招进宫的事情来,忙抬头问道:“昨儿你进宫皇上罚你什么了?”
关元鹤似不满她的走神,含着慧安的耳朵咬了一下,这才道:“安济伯哭喊着其子病地更重了,要皇上发落我,皇上责骂了两句,暂革了我的军职,令我在家中闭门思过。”
慧安闻言扑哧一笑,道“这下子可如了你的意了。”
关元鹤便眼眸晶亮地扬眉道:“恩,极合意。慧安,从今儿我便日日陪着你,还名正言顺,以往不觉着皇上对我恩宠,这次方觉那些御史参的没错……”
他说着便凑上去含住慧安笑意盈然的唇瓣舔弄了起来,慧安自高兴他能留在京城久一点,心里快乐便环上他的脖颈,两人又玩闹一阵,慧安才出来书房坐上软轿往梅园而去。
梅园中静悄悄的却是连个下人也瞧不见,慧安直接往上房去,冬儿挑起帘子她迈步进去,却见云怡正依在软榻上绣着一副扇面,丫头白蓉却趴在软榻边的脚蹬上眯着眼睛打盹。
云怡绣的极认真,并非发现屋中多了人,她穿着一件半旧的绛红色常衫,乌黑柔亮的长发散在肩头,沿着玲珑的身上曲线散下来,头发不似昨日已尽数梳了上去,只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根碧玉簪,雪白的面容在窗外泻入的阳光下一览无遗,神情静美温婉,越发将精致的五官凸显了出来,盈盈的眸子掩盖在蝶翅般的浓黑睫毛下,宛有波光闪动其中,水做的美人,弱质芊芊,瞧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慧安瞧了两眼,不觉感叹,也难怪那淳王妃只瞧了一眼便会打上云怡的主意。慧安缓步过去,脚步声惊醒了云怡,她抬眸望过来,一双眼睛宛若受惊的小鹿般眨动了两下,接着才拍着胸口,笑着道:“嫂嫂吓我一跳。”
慧安笑着在榻上坐下,见白蓉竟还在眯着眼睛打盹,不觉笑着道:“你倒宠她,院子里也没个伺候的人,要是渴了连个倒水的人都没,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
云怡闻言便笑,道:“这会子院子里热的紧,我这绣起东西来也没什么事,没得让她们守在院子里受累,嫂嫂怎这会子过来了,我叫白蓉给嫂嫂倒茶。”
慧安便笑着拉住她,道:“不必了,叫她睡着吧,我们也好说说话。”
慧安说着便自行脱了鞋子也上了软榻,云怡自床里拿了大引枕来给她垫在身后,慧安便依了上去,取了云怡放下的绣棚细看,笑道:“真是好看,我若是能有你这一分手艺梦里都要笑醒来了。”
云怡闻言便捂着嘴咯咯的笑,戏谑地瞧向慧安道:“我可听说嫂嫂绣的虫子极为生动呢。”
那日慧安闲的无事便拿着小丫头的绣棚扎了两针,接着被关元鹤瞧见,却赞她绣的虫子不错,天知道她绣的根本就是祥云,那日刚巧云怡过去棋风院便听到了冬儿几个打趣慧安。
慧安见云怡笑话自己便佯怒地去打她,倒是将白蓉给惊醒了,忙给慧安请了安,又上了茶,这才退了出去,慧安呷了口茶,这才说起淳王妃的事。
“说是若你同意便三媒六聘娶做侧妃,你若不愿意只管说话,这事我去回了便是。依我看淳王府不是好去处,你可得仔细想好了。”
云怡闻言目光闪了下,便道:“嫂嫂替我回了吧,那淳王府我不想去。”
慧安还生恐云怡想不开,或是恐给她惹祸,得罪淳王妃而答应,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你放心,你的亲事嫂嫂一准给你寻个好人家。”
云怡闻言却是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苦涩,接着她才拉住慧安的手,道:“嫂嫂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她说着欲言又止,终是只握了握慧安的手,低了头,慧安只当她是害羞,便道:“方才爷说你那侄子已到了京城,叫我寻时间带你去见见,你看哪日好?我好准备一下。”
云怡闻言登时抬起头来,眼眸睁的大大的盯着慧安,急声问道:“知儿吗?关将军真将知儿救回来了?”
慧安见她红了眼,忙拍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