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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闻言便笑,道:“舅母可真是贪心呢,恨不能把天地下所有的好姑娘都娶进门去才好,只可惜舅母怎就只给安娘生了四位哥哥呢,哎,这可真真是一件憾事,要不舅母再给安娘添两个弟弟?”

“你这贫嘴的丫头,竟敢排揎到舅母的头上来了!”童氏听慧安竟然打趣自己,面色一红,拧起慧安的胳膊便是一扯,慧安忙连声呼痛告饶。

中午的席面却是设了两处,长一辈的夫人们皆在福德院中陪着定国夫人用膳,而年轻一辈的各府媳妇和姑娘们却是由慧安招呼着在园子中雨荷阁的花厅里用膳。

雨荷阁三面临湖,一面遍植翠竹。东面用小风车将湖水引上屋顶,再令水沿着屋檐洒落下去,娟娟地形成雨幕滴落在湖中的荷叶上,坐在花厅中,瞧着水珠儿如幕,听着水打雨荷的声音倒觉别样清幽。

加之花厅背阳,将窗户尽数推开,湖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又有花厅中镇冰极多,虽是外头太阳不小,但置身花厅之中倒觉清爽异常。

花厅中早已经过精心布置,未曾摆设木质桌案,却用了竹案,其上铺着细竹垫,每个席案上都放置着一盆矮荷盆景,荷花色不同,花型花态也皆不一,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正值怒放,花盆虽皆是青瓷盆,但其上却也绘制了荷花,且画面皆有不同。一边用膳,一面互赏案上盆景,倒是两相皆宜。

待日头渐渐西移,婢女们奉上最后的汤品,慧安笑着邀大家一起用过,婢女们又穿梭其间奉上漱口水,众位夫人和小姐们漱了口,席面才算吃完。倒是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拿帕子压了压唇,率先笑着道:“原想着这京城中年年都不乏赏荷宴,已是难再办出什么新意,但不想今儿却是又开了眼。这地方便选的极好,一走进来便觉荷香扑鼻,瞧出去三面湖中皆是荷花,叫人心弛神荡,这开席前却叫大家以莲子代替箭羽做投壶游戏,投不准的便就得以荷为题或唱,或吟,或画展示才艺,却也心思精巧。这席面不管糕点还是菜品,汤品道道不离荷,却又搭配极好,不叫人吃着腻味,便是这最后的漱口水都带着莲子的清甜之味,真真是用心了。最妙的还是这各案上放置的荷花盆景,真是精致的紧,里头还有两尾游鱼,一面用膳,一面观赏这盆景,倒是叫我不知不觉就贪了嘴,也不怕说出来大家笑话我,这会子我竟觉着腹胀呢。”

“是啊,真是舒心,要说这京城各府之中,还是关府的荷花最是出众,只这各色矮莲盆景便叫人惊叹了。”谢夫人刚言罢,都察院左佥督御史家的王少夫人便接口道。

“早先便听说相爷夫人身子抱恙,这回宴请皆是三少奶奶在操持,我还想着三少奶奶不过和我们同龄,也是刚刚嫁人,只怕难以招呼周全。如今瞧着到底是掌理了侯府多年,就是比我们这些没掌过事的要强的多,这若是换了我,光这场面想想便要吓地手脚发软了,哪里还能办的如此雅致,如此不俗。”翰林学士欧阳府的四少奶奶笑着接口道。

这四少奶奶却是欧阳闻的续弦夫人,早先韦圆一味的恋慕欧阳闻,最后却还是没能如愿,欧阳府以极快的速度给他从文氏一族的旁支中择了个庶出的姑娘娶进了门,听说韦圆当日还去闹了一场,只是到底欧阳闻无意于她,韦圆第二日便离开了京城,自回了辽州。

这位欧阳夫人长得娇弱可人,眉眼间自带一股温婉,却是比韦圆更衬欧阳府,慧安听她如此说,忙笑着道:“欧阳夫人这话我可不敢当,这些日偏母亲身子不大好,这宴席我是办的战战兢兢,生恐有那么安排的不周,若非二婶婶在一旁指点着,却是不知要被我办成什么样子了。这熟识我的都知道,我就是一粗人也是一俗人,若说舞枪弄棒却是会一些的,可说这雅致不俗,可不是埋汰我嘛!”

她言罢众人皆笑,又打趣笑闹了几句,冬儿便进来禀道:“少奶奶,福德院那边已经散了席,二夫人正陪着太子妃,淳王妃和诸位夫人们过来呢。前头也散了,爷已陪着太子和各府男客往小轩湖那边观荷呢。”

慧安闻言便笑着道:“这会子太阳已是不耀眼了,外头也起了晚风,正好赏花。我已准备好了数艘画舫和小船,这赏荷还是坐着画舫,或是撑着小船穿行荷叶之中,亲自采摘莲蓬才最是有趣,夫人小姐们若是累了,可在园子中说说话,若是不累便一起去游湖吧。”

这处都是年轻人,大家一听游湖皆笑着站了起来,相互携着手便出了花厅,只余下几位夫人和小姐留在了花厅中,慧安笑着招呼了两句,吩咐冬儿好好照看,便快步出了花厅。却见云怡正站在园子中向湖边张望,慧安便笑着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怎没和景心她们一道去游湖?”

云怡便笑道:“你知道的我一向喜静,我又不是外人,这湖何时想游,自寻了嫂嫂和我一道岂不更好,何必凑这个热闹。我也是有些累了,到底身子不中用。”

慧安见云怡面色有些不好,便道:“这样也好,来日我叫冬儿准备些清酒和糕点,就咱们俩,我给你当船娘,一起去摘莲蓬。若是累了,便叫白蓉早些扶你回梅园歇着。”

云怡闻言目光一亮,接着才笑道:“好嫂嫂,这话可不能框我,我可记下了。你快去忙吧,不必记挂我,我逛会园子累了自会回梅园去的。”

慧安便点了点头快步往湖边行去,她到时见王小姐,卢小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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