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宫建立在d-107星上,它位于双月星系的边缘,星球表面遍植红玫瑰,它曾是哈布斯堡帝国开国双子皇帝之一——夏娃·哈布斯堡的行宫,也是夏娃除了皇宫之外最常居住的住所。此时正处于d-107的夏季,是玫瑰宫风景最好的时候,如同火焰一般怒放的玫瑰包围了整座宫殿,在霞光的照射下,好像整座玫瑰宫都在熊熊燃烧。
——玫瑰宫——
在玫瑰宫最中央的一间卧室里,柔和的灯光尽情挥洒,在水晶的折射下散发出梦幻的气息,层层叠叠的粉色纱幔用黄金制的勾子挽起,身下的绒被如同最轻柔的云朵。
但与这个梦幻般的主卧格格不入的是空气里弥漫着的浓重的药水味,床边摆放着一台庞大的治疗仪器,从仪器里牵出来的数十根各式各样的导管将床上的少女和治疗仪紧紧相连,半空中的光幕排出数十张图表,上面的数据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但就在某一瞬间,这些数据开始缓慢的波动,频率越来越大,这代表着房间的主人正在苏醒。
“啊啊啊啊啊啊——!”沈安静猛的睁开眼,身体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打颤,上下牙磕碰着发出‘咔’‘咔’声。
飞驰而来的宝马车碎裂的身体因撞击而断裂的脊椎破裂的脏器毫无知觉的下肢随着鲜血一点点流逝的生命力
“啊啊啊啊啊啊——徐旻!我要杀了你——!”
极致的愤怒让沈安静如同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临死时的记忆就像一柄锋利的锥子,狠狠凿开她的脑子。
她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徐旻死!
沈安静一把扯掉覆盖在面部的呼吸器,胃部一阵强烈收缩。
“呕——”
趴伏在床沿,无力的张着嘴,喉咙剧烈耸动,但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涎水混合着胆汁顺着嘴角不断滴落到光洁的地板上,她连抹下嘴的力气都没有。
好难受!沈安静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一段长达15年的陌生记忆如同滔天巨浪般冲击着她脆弱的大脑,两个独立的灵魂,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沈安静就像是在滔天巨浪里起起伏伏的一叶扁舟,稍不留神就会迷失在思维的漩涡里,活活变成一个傻子!
“你是谁?!”
光幕上颅压,血压,心率,肾上腺素等等数十项数据像磕了药一样疯狂飙升,尤其是脑波强度瞬间超过了常人十倍警戒线后还在一路往上狂飙。
“病患体表温度:42°,心率:324次/min,肾上腺素脑波强度正在进行综合数据运算查找相似病例正在查找解决方案……”
沈安静眼珠上翻浑身抽搐,但她的大脑皮层区域却极度活跃,这说明她现在正在飞快的思考着。她正在接受原宿主的记忆,这导致了脑容量过载,大脑温度飞快上升,这就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同时在运行好几个超大程序,电脑的cpu和硬盘肯定会发热,甚至会损毁,产生不可修复的坏道。电脑硬盘处于高温状态会当机,大脑同样会,如果让沈安静长时间处于现在的状态,她的大脑就会开始“沸腾”,把她给烧傻!
“建议采取第145号保守方案对病患进行物理降温”
沈安静的意识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徘徊,就像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又像是踩在云端飘飘荡荡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身边是千奇百怪的幻境,一座座大楼细的就像根火柴棍,但却高的离谱,就像是一根根链接天地的细线,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
通天彻地的巢穴深处,浑身浴血的少女赤足站立在荆棘丛中,枯草一般的长发纠缠成一束束,耷拉在脑后,没有眼珠的眼眶空洞的对着沈安静。
痛苦又悲伤。
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医者从门口拥入,分工明确的分成几波,有去查看光幕记录的身体数据变化的,有去摆弄治疗仪的,但更多的围在床头,紧张的观察着床上那位尊贵的殿下。
“殿下?殿下?您能听见我说话吗?”德高望重的沙文教授拍打着沈安静的脸,但一点反应都没有,扒开上下眼睑露出眼球,用手电筒照射瞳孔,碧绿的瞳孔变小,移开光源后,瞳孔复原。
“单侧瞳孔进行性散大,对光反映迟钝,伴有意识障碍,颅内出血,精神力o型发散从以上症状初步诊断为病患为精神力紊乱症4-1并伴有sān_jí精神力逸散,各位认为呢?”
沙文教授是帝国闻名的精神力实践脑部应用科学的巨擘泰斗,在房间有一半医者就是他的徒子徒孙,经过他诊断和分析的病情,谁都不会怀疑其权威性,但鉴于床上躺着的那位殿下实在是太尊贵了,谁都不敢拿项上人头去赌。
医生们又尽职尽责的检测了一遍,热闹的讨论了一番,才拍板定论,认同了沙文教授的诊断。
沙文教授点点头,又就病情同众人制定了之后的初步医疗方案。
“沙文阁下,陛下请您过去起居室。”皇帝身边的侍卫长奥利弗恭敬的站在门后,左眼眶周围的藤蔓纹身妖艳恣意,但那却是奴隶的象征。
哈布斯堡帝国保留了奴隶制,以眼周的纹身来标识其奴隶身份。
奴隶的来源有两种,一种是战俘,奴隶星出产的奴隶,还有偷渡到哈布斯堡帝国结果被奴隶主抓住的难民,这类奴隶的纹身在右眼框周围,其地位与牛羊无异,被称为‘右眼奴隶’。而另一种奴隶则是帝国公民自愿放弃公民身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某位‘大人’,将身家性命完全交付到大人手中,成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