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觉得很奇怪。
她将此事告知齐芙嫣,却不见她有半点动作,只见她回到座位上又摆弄起那些花来。
这回齐芙嫣终于有了决定,认为还是黄色的更配些,遂用纤指捏起那只黄色的花减去多余的枝叶插进瓶中。
小晴一直跪坐在齐芙嫣身侧,安静在旁打着下手。
既然这二位都不急,紫嫣更没有理由急了,毕恭毕敬地退至一旁。
没多久,齐芙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的作品也恰巧完成,满意地欣赏完后,吩咐小晴将东西放在了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紧接着像是才想起来屋里有紫嫣这号人,抬眸朝她令了句,“你找人去皇上那儿通报吧。”
紫嫣明白齐芙嫣指的是皇后出宫的事,刚一转身,又忍不住再转回来,问道,“为何美人刚刚不……”
“不早点通知皇上?”齐芙嫣快速接过话,笑了笑,“捉人拿脏,而且猫那么快就抓到老鼠,游戏就不好玩了。”她还没忘,皇上上回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扔到水里的奇耻大辱,她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借着此事也顺带让她出口恶气。
紫嫣不再多言,转身出去办她该办之事。
毫无悬念的。
当凤君鸿得知皇后出宫的消息,立即就从御书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凤仪殿,可笑的是,凤仪殿周围重兵把守,里面也全是伺候的宫人,竟无一人发现皇后已经不见的事。
凤君鸿当场大发雷霆,处死了当值的一干宫人还有负责守卫的将领。
其后,命一部分人在宫中大肆搜查,自己则带着一队御林军天还没亮策马出了城。
一边,在马不停蹄地追赶,而另一边已经顺利到达江边。
襄兰早已将出宫的计划告诉沈衿,所以沈衿比她们更早出了宫,只为接应她们。
几个人将马车停在了岸边,大老远就见码头上的一个人朝她们跑了过来。
襄兰将车上最后的桃夭扶了下来,沈衿也正好赶到她们跟前。
琴妃不识沈衿冲桃夭身后躲了躲,发问道,“这位是……”
说起来,桃夭还真没问过沈衿的名字,只知他是襄兰的相好,遂将解答的视线投给了襄兰。
襄兰红了红脸,只道,“跟我们一样,是个也要逃走的人,”沈衿似乎不太满意她的这番介绍,正要开口纠正就见襄兰看也不看他,极快地继续道,“事不宜迟,琴……姑娘你们两个赶紧上船吧。”
琴妃分别看了襄兰和沈衿一眼,然后又在桃夭的点头动作中明白过来,她弯了弯眼,纠正道,“儒妇姓赵。”
一行人上了码头,来到了船前,那是一艘货船,听说是拿来运盐的,所以船体挺大。
狐子罡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只要上了船,船上的人就一定会将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各位珍重。”琴妃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桃夭的手,同侍女登上了船。
桃夭冲她二人也道了声,“保重。”
“姐姐,岸上风大,我们还是早些回车里,去下一个地方吧。”
船体开始离岸,桃夭点点头,就在襄兰扶着她转身的一刻,她极快地给了襄兰身后的沈衿一个眼神上的暗示。
沈衿立即会意,他趁襄兰不备朝着她的后颈巧劲一击。
襄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整个人两眼一翻软了下去。
沈衿及时将她抱住,“多谢娘娘成全。”话音刚落,便抱着昏迷不醒的襄兰飞身跃上了货船的甲板。
琴妃和侍女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惊讶,再看向岸边时,只见桃夭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立在风中,冲着她们挥手告别。
“阿良,保重,你会幸福的。”
其实早在出宫前,襄兰找沈衿帮忙时,桃夭就已经找过他。
并从沈衿口中得知襄兰深重剧毒受制于人,这也就解释了襄兰为何无缘无故变成了南陵王随驾队伍中的侍女襄兰,还改了头换了面。
襄兰腕上的印记,一度是她心里的疙瘩,而今想来,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有这个本事,嫌疑最大者当属狐子罡无疑。
想起那位总是身穿蓝白相间的道服,气质脱俗的男人,桃夭心里总是会燃起浓浓的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处心积虑地待在凤君鸿身边难道只是为了扬名立万?若说是光宗耀祖,他已经做到了,但他却一次次的忤逆凤君鸿,保住她的腹中骨肉,却又将于凤君鸿有深仇大恨的襄兰留在她身边,他究竟想做什么?
船只越行越远,江岸上的风愈加大了起来,桃夭的游思被打断,她忍不住抱臂搓了搓,兀自朝岸上行去。
她舍弃了马车,准备步行去附近的村落落脚。
她将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赶跑,而来的路上,她已经粗略的估算大概小半天的路程就能到村子。
而且狐子罡即以安排了这些就会给她们足够的时间跑路,所以不用担心凤君鸿会带人追上来,至少,不会是现在。
桃夭抖了抖包袱重新挂到了肩头上,这里面是她今后的全部家当。
临走前,为了作戏做真,她将很大一部分值钱的东西都放进了襄兰的包袱里,权当是给那丫头做嫁妆了。
未免伤及腹中孩子,她起初走得很快,离江岸有段距离后,她便逐渐放慢了速度,除了孩子,体力也是一方面原因。
由于在宫中养尊处优许久,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路了,身上累,嘴里干,但她心里却很高兴,因为终于走出那片牢笼了。
现在已是大白天,空气因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