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宁蔻方才落座,坐在她左边的女子就向她搭话,湖蓝长裙衬得她温婉可人,嗓音也似水如歌,“姑娘与许公子真是郎才女貌。”
“姑娘说笑了,我长得还算凑合,要说许忱邑……”余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前方,许忱邑正与人对饮,宁蔻掩嘴轻笑,“要说他,那还真是狼。”
女子莞尔道:“姑娘真是幽默风趣。小女子单字栀,家父是太傅南甫。”
“原来是太傅千金,虚宁失礼。”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果真是人如其名。
南栀面颊薄粉,有些局促道:“听闻姑娘以前是感业寺的小师傅,小女子一直喜爱佛文,如今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够帮帮我。”
“但说无妨。”
“小女子想请姑娘有空时授予小女子佛学知识……”说完后眼巴巴地看着宁蔻,轻咬樱唇,眼神充满期待。
虽说没在感业寺待多久,不过照顾武夫人的那三个月里她也看了不少经书,当半个老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罢大方地对南栀说:“没问题,我定当尽力而为。”
南栀大喜,碍着行动不便,只能简单地对宁蔻行了一礼,“徒儿多谢师傅。”
那厢,许忱邑只是下意识地去看坐在对面的宁蔻,见到南栀的举动和宁蔻的笑颜,双眼微眯,目光里带着探究。
这小尼姑又在搞什么?
宴会进行的顺利又热闹,空气里酒香四溢,觥筹交错间是欢声笑语,众人的兴致也越来越高涨,席间有人举杯提议,要奏乐助兴。
这么好的机会许忱邑当然不会放过,几乎是那人话音刚落,他便起身击掌三声,朗声道:“小侄未来的夫人虽然书画不精,乐器这方面却是厉害十分,如果各位叔叔伯伯们不介意,就让她来为大家助兴可好?”
宁蔻正在夹菜,闻言右手一抖,菜又回了盘子。
放了筷子,藏在锦袖里的手还是颤抖地厉害,许忱邑这招真是狠决,居然想让她当众出丑。
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他了!
大家都在为许忱邑的提议喝彩,唯独南栀发现了宁蔻的异样:“师傅……你没事吧?”
宁蔻置若罔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忱邑明显得意的笑脸,突然咯咯笑道:“既然忱邑有心让虚宁为大家助兴,虚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顿了顿,展颜又道,“不过忱邑的话略有夸大之处,虚宁会的乐器,只有一个罢了。”
“是什么?”上方的武夫人率先问道。
宁蔻却是神秘一笑,招来悦儿,附耳交代几句,然后众人就看着悦儿一脸惊愕地离开正厅。
半盏茶的时间后,悦儿回来了,双手空空,身后却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黝黑松弛的手拿着一个圆锥形的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