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王一十八年,天下大乱,南楚与东吴的战争已经步入第十二个年头,南楚节节败退,东吴军直逼南楚都城成都,已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也!
江陵是挡在成都面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半月前,十万赵家军自成都发兵,支援被围城的江陵,江陵一旦被东吴突破,南楚就将濒临绝境。
朱秉文站在城头,目光直直地眺望着远方,心里忐忑不安,他是南楚御林军大统领兼御前侍卫,南楚公认的第一高手,若是十万赵家军拜了,那便只能由他来坐镇南楚最后一顿防线了。
远处,一匹战马若隐若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马背上悬挂着赵家军旗,战马似是筋疲力竭,踉跄着跑了几步,倒了下来,再也没能站起来,士兵重重地摔倒在地,艰难地在地上爬行,朱秉文见状后一边高喊让手下的士兵打开城门,一边推开身边的守城士兵,飞奔着从城墙而下,副将刘成早已准备好战马,命人打开城门,朱秉文一跃而上,飞驰出了城门。
顷刻间,战马便来到那个士兵身前,朱秉文未等战马停下脚步,便跃马而下,扶起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士兵,“你还好吗?”
士兵紧紧抓着将领的手,“大统领。。。!赵。。。将军。。。中了埋伏。。。全军覆灭,小的。。。拼死逃了出来,东吴军队三十万大军已过江陵!不日便会抵达成都!”士兵的手不住地在颤抖,“快通知陛下。。。逃吧!!”
士兵奄奄一息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手里紧紧捏着一封血书,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朱秉文,再也不动弹了!
朱秉文紧皱眉头,合上了他的双眼,抱着他的尸身,翻身上马,战场上出身的他,多次命悬一线,也从未害怕过,但此刻,他真的有些怕了!东吴三十万大军压进,而成都的守军。。。连三万人都不到!他想象着十几倍的东吴军队潮水般蜂拥而上时,别说是普通士卒了,就连他这个禁军大统领了,都汗毛直立,胸口感受到了阵阵压迫感!
回到城门,短短的片刻时间,朱秉文连忙恢复了冷静,若是让守城的士卒知道三十万大军正在城外整装待发,直取成都,怕是不战就已经败了!士兵们一旦产生了怯战的情绪,便会一溃千里,即便是战死,也不能在此刻啊!
“好生安葬他!”朱秉文将阵亡的士兵交给了他的副将刘成,“我得进宫一次,让陛下早做准备!”
“大统领,发生什么事儿了!?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刘成心中隐隐不安,问道。
“赵将军中了埋伏,十万大军已全军覆没!南楚就只剩下成都城这最后的防线了,刘成,让将士们打起精神,吴狗随时会前来!”
刘成脸色凝重,道,“末将领命!”
朱秉文提鞭策马,往皇城而去。
成都城内一片死寂,举国战乱,整个南楚都淹没在硝烟之中,家家户户避而不出,街上空空如也,朱秉文一路畅通无阻,一炷香的时辰便到达了城门外!
见宫门紧闭,朱秉文放声吼道,“末将有急报禀告陛下!速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朝另一个看了一眼,有些为难道,“是大统领,开还是不开?”
“陛下可是下了旨意,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
“笨啊!朱统领可是大统领,又是御前侍卫总管,皇帝钦赐腰牌,下诏无论何时何地都可畅通无阻!”
“那我可就开咯!”
“等等下,要不咱们进去禀报一声?”
两个士兵心里一阵挣扎,前怕擅开城门被楚王责怪,后怕误了军情,横竖都是杀头之罪!
朱秉文急火攻心,抽出腰间佩刀,满眼尽是杀机,冲着两个禁军高喊道,“违者。。。杀无赦!!!”
两个士兵内心的挣扎被朱秉文凌厉地目光击的粉碎,慌忙打开城门,一人一骑就直接从他们两人之间略过,留下阵阵飞扬的尘土!
皇后从侍女的手上接过一碗药汤,递给了养心殿上的楚王,楚王入神地看着成都边防的地图,皇后并没有出声,轻轻把药放下了,便准备转身离开,文武百官全在殿下候着,这危急存亡的关头,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赵将军所率领的十万大军身上,整个大殿之上,人心惶惶,文臣武将的脸上都绷得紧紧的,面如死灰。
似乎只有蓉皇后还保持着镇定。内宫中并没有出现过于动荡的局面,蓉皇后居功至伟。亲王和皇子皇女们也在一旁的宣德殿候着,等待着那赵将军得胜归来的消息。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约百余人,却安静地几乎让人窒息,只是偶尔传来一些疲惫不堪的大臣的鼾声,楚王一抬眼,看见了桌案前端放着的汤药,刚想伸手去拿,就听见殿外传来阵阵马蹄声~!
“快去看看,是否赵将军捷报!”楚王连忙吩咐道。
“陛下请宽心,天佑南楚,赵将军定会得胜而归!”
皇后柔声握住楚王的手,楚王的手心冰凉,全是冷汗!
楚王道:“如果。。。出现万一,你赶紧带着潇儿和菲儿走!”
“不会的!”皇后笑着安慰楚王道,“南楚福泽恩康,前些日子陛下不是前往华山为南楚江山和万民祈福了吗!?”
楚王内心稍安,这些日子,若不是皇后在他身边,恐怕他早已撑不下去!
朱秉文顾不得卸下佩剑和盔甲,一路飞奔到了殿上,也顾不得跪拜楚王,悲愤道,“陛下!赵将军在江州城外中了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