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
装恒豪华雕刻的百花楼里,穿着暴露淫靡的年轻姑娘一阵阵千娇百媚的嗲叫声伴随着楼里来往不歇的嫖客们轻佻的笑声,挂着艳红色的层层帷幔的楼中处处都是淫靡不堪的景象,百花楼是燕都最大的行乐消遣的地方,也是一个个有钱的贵族公子行乐消遣,千金挥霍之地。
楼中的一间精致顶楼里,一阵阵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从楼中传来,楼门外,从扬州铩羽而归的黑衣人像是没听到楼里内传来的叫声一样,低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眼观嘴鼻观心的静静等候。
楼内有年轻男子的疯狂尖笑声,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门内突然传出来一阵痛苦的哼咛声,伴着一声恐惧的尖叫,楼内淫靡的喘息与之同时戛然而止。
门外的黑衣人身体微微一抖,头上大滴的汗珠随之掉落在身上漆黑的外衫上,明明是四月的春天,可他还是感觉到冬日里入赘冰窖般的透骨冷意。
屋内一声谗足的谓叹,年轻男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是谁啊,在门外站了半天了,真是扰了本公子的大好兴致。”
黑衣人身子一震,本来就垂首得身子低的更深了,“公子,是小人,之前公子让小人办的事情有着落了。”
“哦?”屋内年轻男子的声音惊喜了些,“你先进来吧。”
黑衣人领命,缓步悄声推门进去,穿过楼中挂着层层艳红色淫靡的帷幔,来到屋内年轻男子侧躺着的内室,黑衣人刚刚站定,低头垂眼间目光触及的正是僵硬的躺在冰冷地面的一具具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的身体,黑衣人身体微微一颤,抬头忍不住向前方不远处的大床上偷偷一瞟。
圆形的雕花红木大床边上噼里啪啦的闪烁着正着的红红的炭火,屋内存留着春日遗留下的阵阵冷意被着得火红的炭火驱逐出外。大床上,苏和风只身着一身轻薄的鲜红单衣,一头漆黑的乌发散落在薄薄的藏青色的锦被上,形成一种极致妖艳的诱惑,黑衣人忍不住偷偷往他的脸上望去,尖尖的脸型,薄薄的唇瓣,略带秀气的鼻梁和一双冒着冷意的薄薄单眼,五官看上去颇为清秀,可惜美中不足的是男子的脸色像是纵欲过度般的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实在是给这张颇为秀气的脸败了不少颜色。
见黑衣人进来站定,苏和风也不在乎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从床上站起身来,藏青色锦被随着他的起身随之顺划出的是另一具年轻男子的身体,年轻男子身体微微颤抖,胸口插着一把做工小巧的锋利小刀,浑身上下不着存缕的身体上一道道狰狞的泛红的伤疤微微有些结痂,像是刚弄上去的一样。
藏青色的锦被里似乎留着男子身体里流出来的鲜红血液,年轻男子清秀的脸还留着极致欢愉下突如其来的死亡的恐惧,光裸的身体在冰凉的地面微微颤抖,看向屋顶的明亮眼神随着血液的流出变得越来越暗淡,到最后连最后一点光亮都熄灭了。
鼻尖似乎有鲜血的腥气传来,黑衣人抬眼,不知何时苏和风已经来到自己的跟前了,那张泛着青白色的脸此时正伸头看着自己。
“人呢?我不是让你把他直接带过来吗?”苏和风目光触及黑衣人的身后,青白色死气沉沉的脸上泛着阵阵不高兴的怒气。
黑衣人一抖,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是——是小人没完成公子的嘱托,那个孩子他——他——。”
“他怎么了?”苏和风拧眉。
黑衣人“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他死了。”
死了?没想到自己的得力手下居然给他带来个这么个消息,苏和风有些错愕。
“说,怎么死的?”
黑衣人抱拳,头垂的更深了些,“是,小人追击了苏微白的马车一路,本来是要马上抓到那孩子的,只是——”黑衣人话语微顿,随之声音悔恨道,“没想到到了最后关键时间苏微白那个贱人居然敢带着那孩子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到嘴的鸭子说飞了就飞了,黑衣人的心里对苏微白恨之入骨,恨不得现在将她大卸八块。
“跳崖?”苏和风一顿,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一向懦弱的同胞妹妹居然还敢来这么一出。
屋内一阵静默,苏和风的声音冷的像快冰,散发着隆冬彻骨的阴冷,“你确定都死了吗?”
黑衣人赶忙接话,“小人亲眼所见,那山谷深的看不见底,即使是武功盖世恐怕也得摔的粉身碎骨。”
苏和风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些,虽然自己家权势滔天,但是总归自家那个老头子现在还不愿意正面和皇室杠上,万一两人还活着恐怕以后对他以后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只是可惜了,想到李胤那个倔小孩,苏和风似有可惜的微微叹气,恐怕这颗小辣椒自己是吃不到嘴里了。
“这次去扬州城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吗?”苏和风起身渡步走到架子前拿起放置在雕花红木柜上挂着的剑,抽出剑鞘,锋利剑身散发着锋利的寒光。
黑衣人恭敬的道,“公子放心小人已经都把他们处理干净了。”
“嗯。”苏和风满意的点头,眼神却散发出彻骨的冷意,提剑向黑衣人走去,黑衣人的身子越发颤抖,抬头看到的是苏和风那张面如死尸色的青白脸色。
“不过你好像漏了一个。”苏和风微微勾起唇角,抬手间锋利的剑身就已经没入了黑衣人的身体。
被一把利剑没入身体,黑衣人的身体僵硬了些,鲜红的血液顺着自己的身体留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