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后退几步,疾风在她的面门生生停下。
“你怎么在这里?”凌尘声音粗嘎生硬,他伸手要抱住蓝灵。
蓝灵今日到长信宫祭奠,衣服还未换下,一身白衣如浣月,银簪束着的青丝披在肩上,她微微张着嘴,似是受到了惊吓。
“灵妃呀,怎么一个人过来,也不带个丫头?”温衡的声音。
“我,我没别的事,没想打扰你们,我就是想问问,长信宫走水的事,有没有结果…”她转身往回走。
“田明,送送灵妃。”凌尘的手没抓住她,停下,他握了握拳,高声对隐在后面是田明说。
“不必了!我认得路。”她慌乱地跑了起来。
“走吧,你也回宫吧,心养胎,天凉了,没事晚上不要出来。”凌尘转身扶起温衡,护着她向她的永安宫走去。
凌尘陪她在永安宫,一直等她睡了,才离开。
连着几日,凌尘退了朝,都回去永安宫陪温衡。
而且皇上刚刚颁布了一道命令,到八月十五前,所有宫中其他妃嫔不得到永安宫骚扰,永安宫的人也不能随意外出。
大家感到诧异,有消息传出皇上这几日正在为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不能打扰。
大家明白了,皇上本来就宠爱懿贵妃,这懿贵妃又怀孕了,这份圣宠无人能比。
然而,今天连翘却听到了一个让她非常惊恐的事情。
她慌乱地跑回永安宫。
“贵妃娘娘!”连翘面色苍白,语无伦次。
“怎么了,你为什么如此慌乱?”
连翘看了看旁边的丫头。
温衡会意,“你们都下去吧。”
“什么事?”温衡低声问。
“奴婢刚才到大厨房,听到灵芝偷偷说,现在外面和宫里都在传,长信宫走水是娘娘您,勾结了外面的人做的……”
“什么?”温衡站了起来。
“娘娘您别着急,他们也都是听说的,还说娘娘实际已经被禁足,过了中秋节就,就……”
连翘说不下去。
“就什么?你倒是说。”温衡急了。
“就要治罪!可是奴婢看到皇上每日都到咱们的永安宫,而且对娘娘也很关心,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连翘安慰温衡。
“可是谁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温衡奇怪。
明日就是中秋了,今日晚膳,杨树过来告知温衡,皇上今日不到永安宫了。
温衡知道他也不能每日都过来陪自己,便独自用了晚膳,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突然一块石子打在石凳上,温衡一怔,捡起石子上包着的纸条:今夜三更,长信宫旧址。
温衡看了字迹,有些惊慌。
她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三更天。
温衡吩咐丫头们各自回房,她穿了便衣,拣了僻静路,来到长信宫。
走进长信宫残垣里面,温衡看到一黑影站在那里。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见面了吗?长信宫虽然没有人过来,但毕竟是在宫里,不安全!”
那人缓缓放下斗篷,“衡儿说的是谁?”
“皇,皇上?怎么是你?”温衡后退两步,惊慌失措。
“衡儿想见谁?”
温衡脸色蜡白,“你都知道了?你模仿他的字迹诳我过来?我都忘记了,你从模仿他的字迹最象。”
她颓然一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和蓝灵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火烧她的长信宫!你和范星怎么见的面?你和他还做了什么?”凌尘面沉似水,静静地问她。
蓝灵和立夏等到夜静人深,偷偷拿着烧纸和香来到长信宫。
立夏说,鬼的中秋节不能和人一天,要提前一天,宫中不允许私自烧纸,只能等到这么晚才敢过来。
远远的,立夏看到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立夏立刻拉着蓝灵,悄悄避在树后面,“娘娘,难道我看花眼了,为什么我看到长信宫里面有好几个人影呢?”
蓝灵也看到了,“或者,有人来祭奠他们?”
“我们心点,看看是谁,别让他们发现了。”蓝灵弯下身子,悄悄和立夏一起往前移动。
走到残垣的后面,看到站在那里的赫然是皇上凌尘,他一身黑衣,披着黑色的长斗篷。在他对面站着的,却是温衡。
蓝灵紧紧盯着。
凌尘拔下腰中软剑,剑尖寒芒直指温衡。
旁边跪下一人,“皇上,懿贵妃娘娘对皇上从无二心,皇上三思呀。”
那是雷泽,原来皇上的侍卫,现在的大将军。
温衡脸上状如死寂,嘴角一点一点浮上笑意。“阿尘,你要杀了我吗?为了蓝灵?我和你有十二年的情义,你和她认识,也才一年,你竟然为了她要杀我?”
凌尘的手微微发抖,“你错了。我不是为了她。我要杀你,是因为你欺骗了我,或者你在我面前,用了那么多的心机。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你!”
温衡身子缓缓滑下,跌落在地上,“你可知我为什么会那样?因为你变了心!你早已不爱我!你的心里只有蓝灵,你对我,只是义务,是承诺!”
凌尘眉毛轻拧,“变心么?温衡,不管有没有蓝灵,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有危险,我愿意用命还你!我十岁的时候对你做的承诺,我依然会兑现,可是我遇到蓝灵才明白,我以前的心里,从未有过别人。你明白吗?”
温衡神色大变,面容悲凉,这个世上,谁是谁的过客,谁又是谁的终点?
她猛地推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