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馨妮的脾气也是个又直又急的,比之荀灿有过之而无不及,荀灿的激将法那是一试就灵。
“我还就不信了,我今天非给你洗下去不可,你要敢反抗我就……,我就给你下`药儿。”康馨妮抓住荀灿的胳膊就往外拽。
荀灿急忙道:“我觉不反抗,你别拖着我,我自己会走。”
康馨妮才不管荀灿说什么,连拉带扯地把荀灿拖到了院子里的井台边,往小杌子上一按,“老实坐着,我看能不能洗掉!”
荀灿见她去舀水,干脆把眼一闭,正襟危坐,等候美女伺候洗脸。
“噗!”荀灿喷了一口气,一抬手挡开了康馨妮,“你能不能轻点儿?有你这么洗脸的吗?不知道以为你拿水泼我呢。”
“嘿嘿,我这不是没伺候过人么?”康馨妮有点不好意思,不再捧水往荀灿脸上泼,“再说了,我自己洗脸的时候也是先捧水往脸上泼啊。”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荀灿很无语,“得得,我使唤不起你这个千金大小姐,我自己洗,你看能不能洗掉。”
荀灿当着康馨妮的面仔细地洗了一遍脸,拿过康馨妮手里的帕子擦干净水渍,问道:“你看,是不是还在?”
“诶?真奇怪,竟然洗不掉。”康馨妮捧着荀灿的脸左看右看,似乎要看出什么破绽来。
“回屋看去吧,我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画了一张洗不掉的花猫脸。”荀灿拍掉康馨妮的手往回走,康馨妮一路跟着,一路问着:“那个大坏蛋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啊?这世上竟然还有洗不掉的颜料,那是不是可以用来易容呢,那样就不容易被识破了。你知道那个坏蛋住哪里么,能管他要点儿颜料来给我么?”
说着话就已经回到了荀灿的卧房,一听康馨妮对七皇子的颜料感兴趣,荀灿心里一阵发凉,这俩家伙倒是登对儿,看样子能“坏”到一起去。
荀灿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住哪里,又不是我去找他的。”
“哦,也是,那我自己去打听吧。对了,你有没有试过用酒洗?”
“啥?”用酒洗脸,那眼睛还要不要了?荀灿虽然认为她的办法比较脑残,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不溶于水的染料,很有可能是脂溶性染料,酒里的酒精可以做到让脂溶性染料溶解。
“我没骗你,真的,等我去去就来。”康馨妮竟然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荀灿摇摇头,趁她去寻酒的空档,找到一块棉花,撕成小片搓成球,她可不想让康馨妮再表演一次“酒泼脸”。
过了一会儿,康馨妮提着一壶酒回来了,刚一进门就说道:“这点酒来之不易,就别倒盆里洗了,你仔细点儿用。”
荀灿拿出棉球,问:“这个总行吧?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泼水洗脸’呢?”
“行了,别跟我逗嘴了,算我说不过你,赶紧试试。”
荀灿拿着酒壶开始制作“酒精棉球”,康馨妮在一边说道:“我刚刚打听到了七皇子的行踪了,听说他一般会去炼丹房,等我明天去那里会会他。”
“别忘了帮我讨洗猫脸的东西回来就行,你爱会他就会去吧,我保密。”荀灿拿着棉球往脸上擦,酒过之处一股凉气升腾而起,转瞬又如火烧一般热辣辣的难受。
“掉了没?”
康馨妮失望地摇摇头,“看来不得法,这染料还真是个好东西。”
荀灿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志在必得的欲`望,看来她的花猫脸一定能洗干净了。
第二天一大早,康馨妮就出去寻七皇子了。她昨天是跟卢衡打听的消息,说是七皇子经常出没于炼丹房,去别处白费。
尚舞苑在内宫东边,炼丹房在西边,七皇子从内宫到炼丹房不远,康馨妮进不去内宫,只能绕路去,可就远了。待她从南边绕到西边,都接近晌午了。
走了一上午的路,本就瘦弱的康馨妮感觉饥肠辘辘,两脚发软。
好不容易找到了炼丹房,康馨妮抬起发酸的胳膊拍着门环。
“谁啊?”里边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待到大门“吱嘎”一声打开,康馨妮直捂鼻子,一股怪味扑面而来。
来开门的是个穿着邋遢的道人,稀疏的几根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不大的发髻,穿着一根桃木簪子,八字眉,几根髭须毫无章法地铺满了下半张脸。一双耗子眼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打量着康馨妮。
“嘿!哪里来的妞儿?你走错门了吧?我们这儿还从来没来过母的呢。”那道人张大嘴巴猥琐地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若不是为了见七皇子,康馨妮早甩他俩大嘴巴了,忍住气,冲他翻了个白眼儿,“我是来找七殿下的,你让开!”
“哟!不是找我们请丹药的啊,找七皇子你可找错地儿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邋遢道人刚要关门,康馨妮用力推着门不让他关。
“你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二人在这里争执,里边又传出一个声音:“外面何人喧哗?”这个声音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忍不住心平气和起来。
邋遢道人停住关门的手,冲里边说道:“师兄,有个姑娘来找七殿下,我告诉她走错门了,她非要进来。”
康馨妮抬脚跨进门来,“别哄我,我都打听好了,七殿下最常来的就是这里,休想瞒我。”
“无量天尊。”从殿堂内走出一位穿着整齐手持浮尘的道人,出门后冲着康馨妮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