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擎摇了摇头,“在这里乖乖等爸爸回来。”
“那好吧。”贝贝答应了,反正她还可以去找奶奶和姬容表舅。
沈天擎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站起来,推开休息间的门,舒舒扭头出神地看着窗外。
沈天擎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头垂眸看着她,“走吧。”
舒舒站起来,勉强朝着沈天擎一笑,下床穿了鞋子。
沈天擎拉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舒舒又看到了他手上的伤,“怎么不处理一下?”
“早上是来不及,下午也没有顾上,昨晚在手术室门外,这点小伤算什么,等今天录完口供,你回来要是看不过去帮我处理一下就行。”沈天擎侧眸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走着。
舒舒看着她,轻声问,“你……你受过伤的那条腿现在完全好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你感觉呢?”
舒舒耳根一红没有出声,两个人到icu病房看了一眼安然,人依然昏迷着,旁边有一级特护,分秒不离地照顾着。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沈先生,谢谢你。”
沈天擎修长的指腹轻触了一下舒舒的唇,声音很有磁性,“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舒舒低了头,这一次没有脸红,“我们去看看冉阿姨。”
沈天擎点头,一只手放在裤兜里,一只手攥着舒舒的手,到冉荏那里,然后,他借故支开了舒舒,看向冉荏,“妈,他也在美国,想见你,但是如今在警察局。”
冉荏看向沈天擎,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沉思了片刻,“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闭上眼睛,心里一角难受,爱与咳嗽总是无法隐藏,可惜她的紧张与多情都在下他每一个决定里埋葬。不是不爱了,是输不起。于是,从此无论多爱便也只是一个人的事情罢了。世间的爱,都有过暴风骤雨。忽而落下,然后也只能安慰自己平静走过罢了。
沈天擎低头,盯着地板,“安然从商场扶梯上滚下来,病情加剧,虽然做了手术,情况还是很凶险,至于诶什么滚下来和他脱不了关系,监控视频里看得清清楚楚,他拉过一把。”
冉荏一惊,然后又瞬间平静下来,“他该去里面反省反省了,人做错事,总应该有些惩罚,不要管他。以后他的事,也不要和说,我就当生命里没有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沈天擎看向冉荏,母亲不知道芊芊的事,沈家和苏家都瞒着她,就是怕因为这个对苏子航有成见,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母亲又情何以堪。
冉荏看向沈天擎,想起当年的情形,那残忍让她忍不住落泪,“当年,安家出事的时候,他害怕我生事,将我反锁在房里,还有他们送走安然和安东的那天,也是,到现在,也该他们还了。欠安然太多太多,竟然还害安然滚下滚梯,我想,是报应来了。”
沈天擎从旁边拿了手纸轻轻擦了一下冉荏的眼角的泪水,“放不下吗?”
冉荏摇了摇头,“放下了,他心里已经有魔鬼,这么多年,我也发现了,不是一路人。”
然后她望向安然的病床,在她的斜对面,心里一阵自责和愧疚,什么多年,她都没有为昔日的朋友做过什么,更多的是逃避……也幸好了纽约,让她有机会补偿舒舒一些。
沈天擎按了按冉荏,“不要动,妈,保重自己身体,我和舒舒去跟警察录个口供。”
冉荏身子不能动,只能点头,“去吧,看见了什么就说什么。”
沈天擎应了一声,除了玻璃门,看向等在门外的舒舒,“走吧。”
到警察局,从安然如何受伤,到受伤的情况,还有失踪的过程以及他们在三楼看到的情形,详细复述了一遍。
警察看向舒舒和沈天擎,“你们两家昔日有什么恩怨吗?据我们调查,二十五年前,安然来过华盛顿,当时有三个人,
一个是沈如城,另一个人是安东。”
沈天擎摇了摇头,“不知道。”
舒舒半天没有出声,脑海里全是警察刚才的话,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她想抓住些什么,有些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什么也没有抓住。警察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录完口供,出了警察局,舒舒还一直想着那句话,想起昨天在商场看到的一幕,父亲应该和沈如城是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又起了争执,也许造物主安排这样的一段,用它那只翻云覆雨手,只是好在一旁看人怎么在中间痛苦的挣扎。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迟疑地出声,“如果你为他请律师,我没有意见。”
到最后声音小了许多,沈天擎摇了摇头,握紧了她要抽开的手,“我不会,我妈也说了,让他里面去反省,反省他这一生。”
舒舒抬眸,诧异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低头,吻了一下她,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突然害怕安东一到,事情会失去控制,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握着她的手,不由地又紧了几分,可是,既然发生了,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她迟早会知道,“就这样走一阵吧。”
两个人漫步走在芝加哥的街头,各怀心思。
再到医院的时候,安然已经醒来了,看见沈天擎和舒舒,张了张嘴,她想说沈如城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想起母亲割腕惨死的画面,再也无法出声。没几天大伯听到警察要抓他,害怕,直接从三十层的高楼跳下去,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