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樱就躲到一个酒桶的背面,坐了下来,背靠着酒架。
这里空无一人,有的就是数不清的红酒和整齐划一的酒架,虽然干净的很,不会有老鼠蟑螂等物出没,但是就是因为安静的太过厉害,反而显得有点渗人。
苏樱打算先眯一会儿。
一会儿等容靳修发现自己消失,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会派家里所有的人,倾巢出动。
到时候,她就趁乱逃跑。
虽然,对大半夜打扰大家睡觉感到抱歉,但是,她实在是顾不得了。
但是,事实却并没有像苏樱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大约只过了五分钟,苏樱就听到了酒窖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樱的心脏也咕咚咕咚的跳起来。
难道她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苏樱躲在巨大的酒桶后面一声不吭。
看着一个身影从他的前面经过,走了大概五十米的距离,然后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酒,又开始往回走。
苏樱看到了那人的拖鞋,是手工绣着“地”和“久”的那双拖鞋。
也就是说来人正是容靳修。
苏樱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索性,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她的消失,因为这几天她吃完饭都有去院子里散步的癖好。
尽管这个癖好是为了寻找那颗树更好爬一些,哪颗树离围墙近一些。
苏樱像只猫一样一动不敢动,但是眼睛却是滴溜溜的盯在容靳修的身上。
快点走,快点走!
其实他来一趟也好,这样过会儿他发现自己消失了,更加不会怀疑自己藏身在这个酒窖之中。
正待那双拖鞋快要消失在苏樱视线中的时候,苏樱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
糟了!
苏樱忙捏住鼻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房间是恒温,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这酒窖温度确实比外面低了许多,十一月的天气,苏樱进来的时候有点紧张害怕,没有察觉,这在这里才呆了五分钟,就已经冻得浑身发抖。
果然,那个脚步闻声停了下来。
“谁?”
容靳修微微皱着眉头。
苏樱仍旧捏着鼻子一声不吭,甚至将自己缩的更小,心跳疯狂加速。
她要是现在被抓住了,那可就太悲催了。
眼看着脚步越来越近,苏樱的脑子已经处于当机状态。
该怎么办,现在要是被容靳修揪出来,就再难逃跑了。
当那个身影在苏樱前面停下来的时候,苏樱有一瞬间在思考,要不要自己先自首,要就就说自己也是来拿瓶红酒的?
苏樱这个念头还没有形成的时候,那个脚步声又急匆匆的走了。
直接消失在苏樱的视线之中。
苏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来老天都帮她。
过了一会儿,苏樱听不见动静了,完全放松了下来,舒舒服服的叹了一口气。
“苏樱,给我出来!”
容靳修沉沉的声音忽然从她的头顶飘过来。
苏樱吓了一跳,惊叫的跳起来。
“喂,你明明已经走了,干嘛又杀个回马枪,你存心要吓死我对不对?”
容靳修的声音比这酒窖的温度还低:“苏樱,你躲在这里干嘛?”
苏樱眼神飘忽:“你来干嘛,我就来干嘛。”
容靳修嘴角挑起一抹讥诮:“是吗?你难道不是想逃走吗?”
苏樱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容靳修看出了动机,也不想狡辩,就抬着下巴说:“是又怎样,我还不是被你逼的。”
容靳修将酒瓶撑在酒架上:“行啊,苏樱,最近都学会了声东击西,暗度陈仓,进步不少啊。”
苏樱知道他是讽刺她,撇了撇嘴。
既然被抓了个正着,也没啥好躲的了,而且,她正好冻得厉害,早点离开这里也好,她现在可不能感冒。
撇开容靳修的手臂,走了两步回头:“你难道不走?”
容靳修竟然悠闲的撑起手臂一用力,整个身子就坐在了酒桶之上。
他淡淡的说:“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寒铁门已经落了锁。”
“你胡说,寒铁门的锁坏了。”
“不巧,今天刚修好送回来,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琴姨要去锁门,我原打算拿瓶酒就走,所以叫她五分钟以后落锁,没想到找你耽搁了时间,现在我们两个可都被锁在里面了。”
苏樱哀叹,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现在怎么办?”苏樱的目光哀怨。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不是打算躲在这里吗,你就没想过被锁了以后该怎么办?”
容靳修将问题反倒一股脑全部都丢给了她。
苏樱沮丧极了,也顾不得和容靳修闹别扭,几步走回容靳修的身边,往他身旁的酒桶上一坐:“你说我们会不会没有人发现我们,多年之后,容家老宅地下酒窖惊现两具干尸。”
“苏樱,不准将鬼故事。”容靳修喝止。
苏樱挑了挑眉,旁若无人的说:“只见一男一女,女的面目如画,长发披肩,身姿超群,栩栩如生,宛如楼兰美女,男的骨瘦如柴,双目圆睁,如同枯木……”
“够了,苏樱,不准说了。”
容靳修伸手捂住苏樱的嘴巴。
苏樱得意的笑起来。
小样儿,她就知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怕鬼故事。
刚刚他将她吓得半死,现在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