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熊熊烈火炙热灼烧,大股大股热气铺面,浓郁灰烟漫天飞舞,让人心生惊惧惶恐,不过短暂片刻,蔓延开来的火焰已是渲染了半边之天。
那迅速蔓延的火势,汹汹之势如狂潮翻滚,让人望之咂舌不已。
火光晃动间,滚滚浓烟迅升,熊熊的火势,于顷刻间,将袁军营寨的上方天空,灼烧得如同白昼,分外显眼。
袁军营寨,用它自身的燃烧,嘲笑着这幽静寂赖的无聊之夜。
燃着的粮寨之火,在夜色中是那么的耀眼,是那么的璀璨光明。
可惜此地的耀眼之火,在袁军看来,却并无丝毫炫美壮观,它反而像是一个无边的黑洞,将袁军将士们的心与士气都深深的吸入进去,狠狠地揉碎,践踏!
高郅这一手,委实是将附近的袁军给震住了,而他麾下的并州狼骑,不愧是吕布精心训练出来的,精良的优异骑兵,果然是军素严整,奔袭时速度快,撤退时速度亦快,不消一会便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
晨光熹微,硝烟散去。
要不是远处还有一滩滩血迹,没人看得出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
一片空地前,高郅大军于此暂做休憩。
“来人,将昨夜擒将陈则,给某带上来!”高郅盘坐于一块岩石上,吩咐道。
很快,他口中的陈则,便被其麾下将士带到了高郅面前。
陈则,乃是此次看管袁军营寨的负责守将,年纪大约在五十一二岁左右,实力也不错,达到了凝气巅峰。
别看这年纪不小,上了战场却也是不服输的主,昨夜的厮杀之中,此人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战刀迎面而上,力图以自己一人之力挽回倾颓之势。
怎奈他终归只是一人之力,面对倾颓的战势,也无可适从,只是尽力拼杀,力图稍作拖延。
更为可惜的是,高郅在此,又怎能给陈则这种独显勇武的机会?
单枪匹马,擒拿活捉。
此时的陈则,和昨天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双臂被捆缚在背后,神态萎靡,衣衫脏乱,脸上还有一抹抹灰黑,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看得出,他双目赤红,昨天晚上应该是一晚没睡。
不过这也正常,换做任何一个人,吃了败仗做了俘虏,都该睡不着觉。
更何况,这一位还是堂堂一方将领。
“陈将军,昨夜可否休息好?”高郅笑眯眯的问道。
“哼!”陈则双目一咪,一股寒光从双眸中直射高郅,寒气瑟瑟,让人望之颤栗。
“陈将军可是心有不服啊?”高郅微微一笑。
“哈哈哈哈!”陈则闻言大笑:“想我陈某戎马半生,最后竟败在一个年轻小儿手里,你让某如何信服!”
“大胆!”
高郅还没有什么表示,在他旁边的亲卫和并州狼骑们听到这话立即炸毛了,纷纷怒喝,其中一名狼骑一脚踢在陈则的后膝处,将之绊跪在地。
陈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鲜红无比,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对鼻孔忽张忽闭,粗气嗡嗡直喘,跟发情的公牛差不了两样。
关键时刻,陈则的表现颇为血性,也算是没有辜负了合格将领这几个字的光辉头衔。
一旁的狼骑见此愈发恼火,便待继续教训其。
“不可无礼。”高郅制止了他们,淡淡一笑:“陈将军吃了个败仗,有点火气也是应该的。”
“哼!”陈则冷冷一哼,不予理睬。
“呵呵,事到如今,陈将军难道还抱有幻想?”高郅呵呵一笑。
“陈将军丢了粮寨,以袁绍的性格,陈将军你觉得自己,就算能够重返袁绍麾下,又能够安然无恙否?”高郅见其没有反应,想了想又转口道。
人的神经里面,都是有下意识和潜意识的,有时候就算知道是假的,乍闻噩耗,在神思不属间也会出现一丝狭小的空隙和迷茫,更可况如今的势态,根本没有时间让陈则去思量高郅他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袁绍的性格,作为其手下的老将,陈则还是知道一些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则的眼中,不禁有些茫然。
到了他这个岁数,对于某些观念,其实也已经不太重要了,而且,越是年老,就越珍惜生命。
“罢了……”陈则微叹,道:“看来老夫彻底失败了……不过,就算你们断了前线大军的粮草,就以为可以打败我军么?想得太简单了,一旦粮草不济,前线的大军也能够选择立即攻掠,然后从你们这边抢掠粮食,你们更加来不及救援,恐怕到时候你这区区几千大军,怎么来的,又将如何回去。”
高郅暗暗一惊,陈则的几句话惊醒了他,不错,袁绍的军队可并非什么仁义之师,在没有粮草供应的情况下,肯定会选择将这笔账算在公孙瓒的身上,然后纵兵抢夺粮食!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说出河道四周袁军分配的情况,某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安享晚年,否则的话,一律按照罪俘处置,结果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虽然惊讶,不过高郅面sè_qíng绪还是控制的很好,淡淡道。
“....唉,罢了罢了!老夫一生戎马,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晚节不保,唉,羞愧吾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感慨万千的陈则,长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决定对高郅坦白描述。
“...好,假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