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带着明显鄙夷的声音突然响起,“卫卿卿,孟溪书院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个在乡野长大的村姑能进的?你知道见了夫子该如何行礼吗?你怕是连字都还没认全吧!”
“建宁伯府若是有人能进孟溪书院求学,那个人也只会是还算有几分才华的卫香香!你算个什么东西?鸠占鹊巢、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也配进孟溪书院?”
卫卿卿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竟是舞阳县主。
舞阳县主几次三番对上卫卿卿都没好果子吃,心里早就将卫卿卿视为头号仇敌,一有机会就想给卫卿卿找不痛快!故而她一偷听到卫卿卿的话就立刻出言讥讽。
“卫卿卿,你不会还在做春秋大梦吧?”舞阳县主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可以令卫卿卿出丑的机会,哪肯轻易放过?
她讥讽卫卿卿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个不停,“我皇祖母当日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还当真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凭你也配进孟溪书院?”
舞阳县主话说得太过尖酸刻薄,怀思公主实在是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提醒舞阳县主,“舞阳,外祖母金口既开,卫姐姐自然就入得孟溪书院。”
舞阳县主一脸得意的昂起下巴,幸灾乐祸的说道:“怀思姐姐还不知道啊?孟溪书院几位老夫子不满皇祖母随便塞个人给他们,早就联名上书请皇祖母收回成命以表公正!”
“皇祖母仔细思忖过后,也觉得那日那般轻言太过草率,便重新发了话卫卿卿若是想入孟溪书院,就凭自己本事考进去!”
舞阳县主说着拿眼斜扫卫卿卿,目光有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就凭她这个村姑也能考进孟溪书院?若是连她都能考进,那孟溪书院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舞阳郡主……啊,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舞阳县主了,”卫卿卿不客气的专挑舞阳县主的痛处来戳,刻意将“县主”二字咬得重重的,“即便太后娘娘不发话,我也想凭自个儿本事考上一回我可不似某人那般,脸皮厚到可以坦然自若的走后门。”
“县主”二字果然让舞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后门”二字更是让她气得浑身发抖她一连几次考不上后便缠着太后,想求太后开尊口让她免试进孟溪书院,可不就是那个走后门的人?
舞阳县主被卫卿卿气得咬牙切齿,“卫卿卿你竟敢羞辱本县主?!本县主今日就是拼着事后被责罚也要抽死你!”
“县主今日还想吐血吗?”卫卿卿无视舞阳县主放的狠话,直接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再戳她另一处痛处。
这最后一记重拳果然让舞阳县主暴怒,猛地将腰间的软鞭抽了出来,看样子竟又想当众鞭打卫卿卿!
卫卿卿气定神闲的端坐,慢悠悠的将不久前才说过的话丢出来吓唬舞阳县主,“县主你身染暗疾,三日后必会病发!”
“啪!卫卿卿你找死!”舞阳县主见卫卿卿竟一字不差的说出那日羞辱她之话,当下便重重甩了下手中的长鞭!
卫卿卿又道,“你若动怒甩鞭,我保证你立刻如那日那般吐血倒地,且这回即便是你那位怪医师傅出手也救不了你!”
“一派胡言!我师傅说我身上的暗疾早已痊愈、绝不会再发作!”舞阳县主杏目圆嗔的反驳卫卿卿的话,且为了不显气弱,她还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摔了个鞭花。
卫卿卿淡淡一笑,“你不信大可试试。”
“试就……”
舞阳县主本想说“试就试”,但那日之事卫卿卿的表现的确是有些邪门,医术似乎真的不弱,让她最终不敢完全不信卫卿卿的话。
舞阳县主看着一脸淡定、一副高手风范的卫卿卿顿时有些踌躇,一时间进退两难她内心自然是想挥鞭狠狠的抽卫卿卿一顿!
可她又担心那日那样的情形真的再次发生,她真的会再次吐血倒地、昏迷不醒……
这时,站在舞阳县主身边的卫香香扯了扯她的衣袖,怯怯的劝道:“舞阳姐姐,你别这样说卿卿姐姐,卿卿姐姐才高八斗、文采出众,孟溪书院她自然是进得的。”
她说着又扭头看向卫卿卿,“卿卿姐姐,舞阳姐姐她不是有意和你斗气的她不过是脾气大了些,心地却是极好的!”
舞阳县主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卫香香,教训道:“她都欺负到你家里头去了,你还帮她说好话?你性子这般软,难怪被她骑到头上作福作威!”
卫香香俏脸涨红、急声替卫卿卿辩解道:“卿卿姐姐并未欺负我!”
舞阳县主伸出一个手指头往卫香香的额头上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啊你!胆小如兔也就罢了,还跟个面团似的任人拿捏,真真是气死我了!”
她说完就坡下驴、趁机收了鞭子,不再提抽卫卿卿一事,拉了卫香香快步离去。
卫香香亦步亦趋的跟在舞阳县主身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便心生一计,打算利用舞阳这杆枪来对付卫卿卿!
她很快假意伤心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知道舞阳姐姐你一心替我出头,可我如今同那卫卿卿同住一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哪敢轻易得罪她?”
“也不知道她给我哥哥灌了什么**汤,哥哥竟对她百般纵容、宠爱有加,”卫香香做出一副胆小害怕的模样,小声说道:“那日若不是哥哥偏袒她、非要我让出院子,卫卿卿哪能搬进我的落幽阁?”
“我先前之所以说软话讨好她,还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