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到河边,先给自己灌了个水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顶 点 x 23 u s这半个时辰也走得累了,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摸了摸怀里的三样东西。
记得黄袍老道让他用溪水洗镜子,然后对着月光……这里月光如练,刚好试试。
徐道全把铜镜拿到溪水里洗了洗,在铜镜凹槽里舀了些溪水,放在溪边的石头上,刚看到月亮的倒影,镜中的水就打起了旋涡。旋涡过后,镜中浮现了一个人影,正是黄袍老道!
徐道全赶紧跪了下来:
“多谢神仙搭救,多谢神仙搭救!”
黄袍老道笑了笑:
“起来吧。你还没有脱困,不用急着谢我。沿此溪向下,二十里你就能看到一众木把“开山”,见到他们就算得救了。等你脱困之后,晚上再用这‘阴鉴’找我。”
说完,阴鉴里的水又打起一阵漩涡,黄袍老道就不见了。
徐道全知道,季节到了,木把头“开山”就是伐木工要进山伐木了,老一辈的人有规矩,要举行开山仪式,现在都是生产队了,仪式比以前简单了许多。
不管怎样,只要见到人,自己就算得救了,徐道全小心翼翼地收起阴鉴,按照黄袍老道的指示,走到天亮,果然见到了伐木的生产队,这让他顺利地获救了。
讲到这里,徐道全正了正身子:
“这个黄袍老道,就是你们的师爷周淳罡!”
周淳罡,这个名字我知道,黄尖之前给我说过他是徐道全的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师爷。
但是高亮不知道,惊讶地叫出声来:
“师爷?!”
“对,你师爷!两百年前赫赫有名的阴阳先生,周淳罡。那天之后我再用‘阴鉴’找他,就拜他为师了,再后来的二十多年,只要有月亮的时候,我就会用‘阴鉴’联系他,他也教了我二十多年……”
徐老道说着,从他脏兮兮的被窝里掏出了一面铜镜,正是他描述的“阴鉴”。看上去是件古物,但是已经被“盘”得锃光瓦亮,不知道徐老道摸索了多少次。
“二十年前,你师爷说他要投胎去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投……投胎?!师爷是……死的?!”
高亮这么一问,我已经明白了。
这个阴鉴,应该是阳间与阴世沟通的工具。师爷是两百多年前的著名阴阳先生,那么应该是早就死了的,在阴间通过阴鉴跟师父沟通,教会了师父道法。
徐老道瞪了高亮一眼:
“是啊!给你说了,你师爷是两百多年前的高人,你给我活个两百多年?!”
高亮伸了伸舌头,不说话了。
“师父走后,这‘阴鉴’也就没用了。但是师父对我的救命之恩和这么多年的师徒之情,我却不能忘怀……”
“那……骆奇正叫您师叔祖?……”我开口问道。
徐老道放下阴鉴,点了点头:
“我的确是他们的师叔祖,因为师父生前有弟子,一代一代传下来,到了骆奇正这一代是第七代。”
“我去!差着这么多辈儿哪?!哈哈哈”高亮一顿感慨。
“没错,你们都是他们的师叔祖。哈哈哈”
说到这里,老道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可是正经的阴差阳错,活生生地制造出来的大辈儿啊。
“我也是十几年前到了吉庆市的时候才遇到他们的……当年骆奇正那个小娃才不到十岁。”
老道的眼神迷离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一年过年,我看见几个小孩儿在街上放鞭炮。其中就有骆奇正。他的鞭炮放完了,其他几个小孩儿不给他玩,他就急了,竟然从怀中拿出一张符来甩了出去。”
“符?!”我跟高亮一齐惊呼了一声。
“没到十岁就能发符了?”我随即补充了一句。
徐老道看了看我们俩:
“对,没到十岁,那年骆奇正八岁。但是会用道法,他当天发出的符丢到地上比小鞭儿还响!就跟你前几天发的符一个水平。”
听到这里,我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滋味。人家八岁发的符,跟我二十岁发的符一样威力,这让人感觉很不爽,更何况这个八岁就会发符的人对我们并不友好。
“几个小孩儿怎么也想不通,一张黄纸怎么能跟鞭炮一样响。我却看出了一些门道,这小孩儿发的符跟我学的是一路,但是又略有不同。不管怎么说,看见了同门,总是有一些好感的,所以就上去跟他搭话。这才知道,骆奇正的道法是跟他爸爸骆华信学的。”
“骆华信?!骆氏集团那个董事长?他也会道法?”
高亮不知道骆华信是谁,但是我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么大一个企业的董事长,居然是个会道法的人。
“没错,不然他哪能赚那么多钱?!”老道恶狠狠地说道,那表情不像是单纯的仇富。
其实当天徐道全主动跟骆奇正搭话,除了见到同门的亲近,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看到骆奇正的道法戾气太重。如果是个成人,尚能控制,但是一个小孩子,这么修行下去,搞不好要误入歧途。
没聊几句,骆华信就从屋里出来了。一群小孩儿见大
人多了,觉得没什么意思,跑开各自玩儿去了。
跟骆华信几句寒暄之后,徐老道亮明了身份,告诉骆华信自己是周淳罡的徒弟,看到骆奇正用符,觉得孩子照此修炼下去,可能会有风险。
骆华信开始的时候还想隐瞒,说自己的孩子年纪尚小,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