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青急了,一脚将凌飞踹翻,指着曹傲然道:“是他打伤的,不是他们。”
杨征一愣,道:“既然当事人指认出凶手,此事与你们无关……”
“既然我们与此事无关,按照北魏律法,我们便可作为证人作证,是吧,杨大人?”
“这个自然。”杨征不加思索点头道。
雷少轩冷笑道:“北魏律法云,家有不孝,长辈父兄皆可训教,此为长辈父兄之责,不教训便是长辈父兄失责。”
众人愕然,这跟打人有什么关系?
雷少轩看着杨征,指着凌军道:“打凌飞的是南军军士凌军,是他长辈,一家人。”
凌飞懵了,睁大眼睛,急道:“大人,我何曾认识他?更不是一家人。”
雷少轩沉默片刻,一字一字清冷道:“五百年前姓凌的都是一家!”
众人一阵哗然,杨征哭笑不得,觉得雷少轩开玩笑。
“五百年前是一家?这还算一家吗?”
“五百年前,我跟魏王还是一家呢!”
“荒谬!”
“……”
“雷校尉,你……荒唐……”杨征肃
言道:“本官……”
“几辈子的祖宅,凭借几人空口白牙为证,便用北魏律法抢夺。”雷少轩摆摆手道:“子曰:一门所出即是一家。可没说出了多少年才不算一家。既然如此,按照北魏律法,长辈教训不孝弟子,怎么能算打伤无辜呢?五百年前可是一门所出!你们敢公然否定先贤圣训?”
照此道理断案,恐怕必定成北魏第一案,也是千古一案。
杨征苦笑,却无力辩驳。
难道组织一场全国大辩论,五百年前到底是不是一家?
子曰:五百年前为一家。
到底是‘只要同姓,那么五百年前必定曾经是一家,如今不是’;还是‘只要五百年前曾经是同姓者,如今便是一家’,真要强辩,强词夺理,说得清吗?
何强闻言恨恨道:“那么强闯民宅呢?”
雷少轩看着何强,指着罗浩道:“参加婚礼怎么能算强闯民宅?我这位兄长自幼定有一门亲事,新娘便是吉县县尉之女张夕,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就在院中……”
众人顿时轰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雷少轩。
何强气得浑身颤抖道:“新娘何时与他定亲?”
雷少轩冷冷道:“北魏律法有云:曾聘定的新人无原婚夫休书,不得改嫁,仍属于前夫,罗浩还不快入洞房?”
罗浩嘿嘿一笑,往后院走去,有人欲要阻拦,被军士横刀挡住。
“张夕乃是我家经媒问、聘礼、成亲层层礼仪娶来,何曾有过夫婿?”何强气急败坏道。
“我有人证!”雷少轩冷笑,指着身后军士道,“他们便是,一问便知!”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一片沉寂。
忽然,洞房所在院内急匆匆跑来两个小丫鬟,慌张喊道:“不好了,老爷,新郎闯入洞房,不、不是……是号称新郎的男人闯入洞房!”
何强气急败坏,指着雷少轩道:“你、你……好了,院落归还,此事到此为止。”
忽然,洞房传来衣服撕裂声,紧接着阵阵女子惊叫:“啊……啊……不要……”
众人面面相觑,急忙向洞房跑去。
“砰!”凌军一脚将房门踹开。
房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布帛碎片。
新娘戴凤冠,着大红嫁衣,衣装齐整,缩在床角惊恐万状,罗浩站在屋子窗口前,一条一条撕扯着窗帘。
……
红日忽坠,明月如玉镜,映千山如水。
北川望江楼上,四层包间。
临窗远眺,江心岛绿草萋萋,片片白鹭,贴着天际水面上下翻飞。
牡丹阁包厢内,死囚营众兄弟齐聚,房间里满是临别戚戚然气氛。
精美的菜肴摆满桌子,还请了四位望江楼最,省得罗浩看见母的两眼发直,吃酒也不痛快,气得罗浩直咬牙。
四位美女柔声细语,笑容满面,当真十分美丽。
春花桃腮檀口浅晕微红,眉如初春嫩柳;夏荷纤手如笋舒嫩玉,雪肌遥映池台月;秋月云鬓笼松堆岫云,玉体轻盈摇纤腰;冬雪润面雪肤微沁血,暗香**露金莲。
众人却兴趣缺缺,唯有沈小宝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二哥,你决定留在北川了?”雷少轩心里满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