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感觉到了鼻子下有冰凉的东西流下,冷风冻得她流鼻涕了!而她的双手在被子里,被子被他紧箍着,连擦一下都不行!
老天,把她收走吧!
“君漠宸,你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吧?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她拖着哭腔,愤怒地质问:“你摸一下再打一巴掌,骂一句,又缠上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陪我看雪。”他把她放到身边躺着,用锦帕给她擦鼻子。
“你不嫌脏啊?”青鸢更加悲愤了,她再粗糙,再不淑女,也不需要好看得要死的君某人来给她擦鼻涕,她的尊严呢?她感觉自己真成了一把泥土了!
“哪这么大脾气,女子当温柔。”
他收好锦帕,扶她坐起来。
小珍珠在她胸前拱,喳喳乱叫,已经快被闷死了。
他愕然低眼,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雀,白雀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抖动凌乱的羽毛,展翅飞走。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飞雪,沉声问。
青鸢的心脏又难受了,血往头顶拼命涌,指着下面的房子说:“你要的倾华在那里躺着,我只是宫里一个小宫女,你赶紧找回你的小倾华吧。”
“只是宫女?”他转过头,黑亮的眼睛直刺她的眼底。
难怪她与卫长风交好,他一直奇怪,术师是怎么能与公主有这样深的感情的,原来面前的根本不是公主。他去冷静了一会儿,还是想弄明白来龙去脉。
“就是宫女。”青鸢懒得诉说那冗长的过往,何苦再提?
“所以叫阿九?”他不紧不慢地问。
“若王爷高兴,叫我阿猫阿狗也行,我没名子,不温柔,粗鲁,粗糙,不知好歹……”青鸢心慌意乱,实在不愿意想像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
“行了。”他微微拧眉,淡淡地说:“不要总是我说一句,你顶百句。”
青鸢的烦躁到了顶点,不耐烦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这样完了吗?”
他转过头来,目光沉静,薄唇紧抿,看不出半丝情绪。
青鸢兔子眼睛眨了眨,委屈地转开了头。看吧,就是这样,他想要的就是倾华。呸,有什么了不起?
他的手指又探过来,紧掐着她的下颌,让她转过头来。
“阿九……”他眉头紧皱,沉默了半晌,沉声说:“你出过宫吗?”
“什么意思?”青鸢警惕地问。
他的长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几下,笑笑,“没什么。”
青鸢裹紧了被子,也苦笑起来,“王爷是不是要去告个御状?”
“记着,你就是顾倾华。”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
青鸢飞快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还要记着,这里只能装着我。”他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心口上。
青鸢缓缓低头,这大掌隔着棉被,摁在她的绵软上,虽不动,但也让她尴尬。她一阵口干舌燥,别扭地说:“看我高不高兴,还要看你表现……”
静了会儿,他慢慢附过身子,低声问:“真要看?”
“啊……”
青鸢又变傻了,隔得太近,飞雪染上他的发丝,沾到他的脸颊上,让她有种把嘴巴印上去,在他脸上啃一口的冲
动。她使劲抿着唇,不让这种丢脸的事发生,但因为激动,胸口的起伏却更加明显了。
他的手指灵活地拔开了被子,凉风寒滋滋地冲进去,接着是他的手掌,直接捂上了她的那圆柔的可爱。
“哎呀!”她一个激灵,双手飞快地捂上来,面红耳赤地瞪他。
“还敢瞪我。”他乌瞳缩了缩,把她往身前摁近了些,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以后再敢随意发脾气,我会罚你的。”
“罚亲
嘴啊?”青鸢红着脸,轻声问。
他的唇贴紧了些,舌
、头霸道地往小嘴巴里钻。
“这里很冷……我想回屋里去烤火。”青鸢软在他的怀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这才抱起她,从屋顶跳下,回到屋子里。
挨一回冻,不过是为了在安静的地方听她说句实话,避免了隔墙有耳的事。
进了屋子,她立刻跟小狗儿一样,拖着大被子拱去碳盆边烤火。他拖了张椅子过来,在一边陪她。
“你不回去歇着?”青鸢瞟他一眼,小声问。
“想看着你。”他说得平静自然。
青鸢可怜的小心脏又抑止不住地狂跳起来,捂了捂脸,侧身对着他。
别再这样看着她了,她实在经受不起这样的yin诱!还有,若他想那个啥,怎么办?依了他吗?那不是显得她太便宜?若他霸王硬上弓呢?他可是被憋久了的人物啊!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久,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拂过,她飞快转头,只见面瘫君再度化身为君下惠,他睡着了!脑袋偏着,双手扶在椅子扶手上,长睫轻合,薄唇自然地轻抿着。
坑爹啊!她一个人到底激动个什么劲?说到底,憋久了的人是她,而不是君漠宸。
青鸢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哭笑不得地拖着大被子去了榻上。
榻上还是冰冰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她的困意很快就来了,很快就被睡神拽进了无边无际的梦里,梦中蓝天白云,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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