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手背注入,瞬间胀满她全身每一个细胞。
青鸢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不管有多害怕失败,害怕又一次剧痛,可是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心,小心地放进他的身影。
爱情不正应该如此吗?慢慢靠近,慢慢走入他的整个天下。追逐爱情的过程,就是孤勇往前,找寻幸福的过程。
“属下请王爷责罚。”冷柔又叩头。
青鸢的额头顶在他的背上,闷闷地说:“该罚。妆”
君漠宸微微拧眉,拉开她的手,又一臂揽紧她的腰,盯着她看着。
“你说过随我高兴……”青鸢吐了吐舌尖,尴尬地笑,笑着笑着,他只沉着脸色,于是笑不出了,唇角勉强弯着,轻轻挣动,想抽开手肝。
他的手握得更紧,抓得她骨头都疼起来了,突然开口,“自领二十军棍。”
“啊?真打?”青鸢愕然看着他。
“三十。”君漠宸淡淡二字,转头看向冷柔。
青鸢猛地掩住嘴,君漠宸这是告诉她呢,不应该插嘴的时候就不能开口,还真狠哪!她知道,有些规矩是不能破的,她从皇宫那笼子里出来,有些得意忘形了。但规矩就是绳子,会捆得她透不过气来的。
冷柔磕了头,退出木屋。
“从现在起,听话了吧?”他一指轻抬她的下颌,轻轻撑大她的眼睛,然后从怀里拿出小瓷瓶,拇指顶开瓶塞,把豹奶滴进去。
青鸢摸出锦帕捂着眼睛,闷闷地说:“不然,也用军棍打我吗……我可不经打,三十棍那就死了。”
“你还有怕的事?”他轻拧着她发烫的耳垂,声音有些沙哑地问她。
“嗯……”她点头,帕子挪开了一点点。
君漠宸看着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咬着唇,皱着脸,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中长长地一声叹息。
纵使他能指挥千军万马,自诩杀戮无情,却没能逃过这小东西扑过来的一抱。
“不过,你要换个棍子打,三百棍也行。”青鸢脑子一抽,突然就脱口而出。
恰巧冷啸他们又进来了,都是红罗帐里消受过温柔的人物,哪会不懂她的话?一时木屋里很静,静到不闻呼吸声。众人怔怔地看着这位出自曼海暗宫的公主,那千人面前身披孔雀羽衣,跳出一曲绝唱千佛礼的公主,这、这、这让人如何能相信?
“啊……流……”
青鸢的脸越涨越红,人也开始微微发抖,突然就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跑了。好像说这话的是君漠宸,不是她!
都怪大学里那些姐妹,晚上关了灯,悄悄分享白天不敢在外人面前说的小段子,小淑女们躲在被子里笑得肚子都抽了筋。她在怀念那一世时,也会把那群臭丫头拖出来,在脑子里摆成一长溜,一个一个地问好,缩在冰凉的石床的角落,讲这此给自己听,一个人笑得肚子抽筋。
说起来,挺心酸的。
但是,她怎么能在君漠宸面前说这个呢?她怎能如此粗鲁,如此邪恶!
她的形象啊!她本来就水
性
杨花了,这一回,又得加一个词了吧?yin荡!呜呜呜……谁来还她的清白!
“咳咳……”冷啸咳了几声,强行装着什么也没听到,抱了抱拳,低声说:“王爷,准备出发回潼水城。”
君漠宸也是强行绷着脸,挥挥手,让人先退下去,他得先冷静一下。这小东西,若哪一天不震他一震,只怕她是快活不起来的。那颗小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青鸢捂着脸冲到院中,卫长风牵着马,正在等她,见她这样出来,不免苦笑起来。
“四哥……我……”青鸢难为情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那个……”
“好了,我知道了,我先走。”卫长风拍拍她的头,勉强笑笑,“你自己好好的。”
“你去哪里?”青鸢拉住他的袖角,小声问。
“那些师兄弟们在等我。”卫长风垂了垂长睫,轻声说:“大家也无处可去,我去把他们安顿好。”
“四哥……”青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别委屈自己。”卫长风吹了声口哨,小珍珠盘旋落下,他抚抚小珍珠的羽,柔声说:“有事让它来找我,我马上就来接你。”
“四哥,你保重。”青鸢点头,牵过马的缰绳,轻声说:“你安顿好他们,也给我送个信,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了。”
卫长风抬手,想摸摸她的脸,指尖快触到的时候,又缓缓落下,“外面风大,进去吧。”
“四哥,我送你到门口。”青鸢拉着缰绳不放。
“别送了,我每年出去,你也没有送过我,过段时间就见了。”卫长风笑笑,琉璃般的眸子里,阳光正温柔荡开。
“嗯……”青鸢突然嘴拙,抓耳挠腮地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卫长风轻轻吸气,抬头看向君
漠宸的木屋,朗声道:君漠宸,请你记住,若不善待阿九,我一定会来找你。”
“长风将军这是威胁谁?快滚吧。”冷衫往前一步,不客气地指大营外。
“请冷护卫放尊重点,这是我娘家人。”青鸢恼了,这些臭小子对她冷嘲热讽也就罢了,凭什么要对卫长风呼来喝去。
“算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记住,不许喝酒,不然你满身起偌大的红疙瘩,疼死你。”卫长风反复叮嘱了几遍,才跨上了马背。
青鸢松开了缰绳,看着他策马挥鞭,绝尘而去。豹奶已经起了作用,眼睛不那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