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方便。”卫长风摇头。
青鸢轻轻吸气,他总是想得这么周到!沉默了一会儿,青鸢轻声说:“对了,我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
“什么事?”卫长风看着她,柔声问。
“你还记得,我从庙里回来那晚的事吗?”青鸢仰着小脸,眸子里闪过丝期待,“我对你说过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卫长风摇头,微微拧眉,“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伤,说不想活了……”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支着耳朵在一边听的几位婢女,指了指稍远一些的沙丘,“我们去那边。”
青鸢点头,跟着他过去。
“你在沟里已经躺了两天,伤得也不算重,冻着了,发烧,迷糊得很,而且……”他握了拳,干咳一声,把那句话吞回去。
青鸢知道他说什么,小声问:“除了这件事,我有没有说过,为什么不想活了?遇到过什么人……”
“你说,为什么你想得到的东西总是要飞走……”卫长风爱怜地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温柔地笑,“你还说,如果是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宝贝飞走……”
“这是什么意思?”青鸢傻眼了,她为何那样文艺,说的话文绉绉的,根本听不懂。
“温嬷嬷说你的守宫砂没了,怕你烧退之后受不了打击,我想起你小时候一喝醉就会忘事,便给你喂了酒,免得你醒之后,会为这件事伤心。那时,我是决定要……带你走的。”卫长风声音更低了,风一吹,便在消散得干干净净。
“四哥,对不起。”青鸢垂下小脑袋,难过地说。
“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男女之情,本就不能勉强。”卫长风勉强笑笑,话说得大度,但表情并不大度,他落暮,失望,甚至痛苦。
“唷,长风将军这是在谈情说爱?”一把阴阳怪气地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青鸢扭头看,一眼认出这女人,是雪樱身边的大婢女阿姗,见青鸢转头看她,又连忙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王妃恕罪,方才奴婢把王妃错认成了倾华姑娘。”
倾华穿的是婢女之袍,她穿的是王妃锦袍,这样也能认错?
“阿姗,你眼神不好,该用草药擦擦了。”青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王妃请恕罪。”阿姗扑通一声跪下去,大声说:“奴婢是来请长风将军过去的,承毅郡王和灼郡王正在喝酒,请长风将军过去同饮。”
“长风将军没空。”青鸢想着许承毅就来气,那人太奸诈了。
“我去一趟吧,会会这两人,放心,他们还不至于敢在这里对我动手,便是动手,他们也耐何不了我。”卫长风安慰她几句,跟着阿姗过去。
青鸢目送他远去了,独自往汉仪和君耀然的马车边走。到了那里,汉仪和君耀然却不在马车上。
“人呢?”她好奇地问侍卫。
“姓君的想要出恭。”侍卫冲着沙丘后呶嘴。
青鸢往那边张望了一眼,小声问:“今日君耀然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今日没呼痛了。”侍卫低声说。
青鸢想了想,往沙丘边走去,这里没人会帮汉仪,若君耀然摔倒,汉仪没办法扶起她,她去帮帮忙也好。
高的沙丘足有一人多高,她停下脚步,大声问:“汉仪,要帮忙吗?”
沙丘后传来汉仪慌乱的声音,“王妃稍等。”
“不要急,我让侍卫过来帮忙。”青鸢赶紧说。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汉仪快步从沙丘后绕出来,有些慌乱地看着她,“耀然哥哥说马车里弄得太臭了,所以坚持出来……”
“没关系。”青鸢了然地笑笑。
“谢谢王妃。”汉仪往后面看了一眼,双手紧张地揪在裙摆上。
青鸢发现有些不妥,于是往前走了几步,“汉仪怎么了?”
“没事。”汉仪连连摇头,脸涨得通红,“王妃……别过来,耀然还没穿
裤
子……”
青鸢赶紧收住脚,尴尬地笑笑,转头看向另一方。
“王妃不必每天过来看我们。”汉仪走出来,站在她面前轻轻地说。
“汉仪,到底怎么了?”青鸢心中一动,拔腿就往沙丘后走。
“王妃……”汉仪急了,赶紧拉她。
青鸢力气大,拽着她一起往沙丘后面走。
“王妃怎么了?”君耀然摇摇欲坠地站在沙丘后,衣衫平整,地上很干净,不见秽物。
青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汉仪,“我真心救你们,若你们不肯合作,我从此便不再管。”
汉仪急得眼睛直流,连连摇头,“耀然哥哥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王妃不要误会。”
“但愿是我误会,但是汉仪,你们两个要记住,就单凭你们两个人,绝不可能跑得出去。”青鸢认真地说。
汉仪红着脸,哽咽着点头,快步奔过去,扶住了君耀然,“我们记住了。”
青鸢转过头,快步往回走。她很头疼,她真的理解这对小夫妻,换成是她,她也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用尽办法逃走,毕竟这种日子过得太受折磨了,他们熬了这么久,已到了极限,而曙光却离他们太远、太远……
但是,若让他们就这样跑,茫茫大漠,两个病人怎么可能跑得出去?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耀然哥哥,快吃吧。”
汉仪从沙丘里挖出一只已吃了一半的、碧油油的果子,举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