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笑笑,轻轻摇头,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像小鸟一般在风里高高飞起,那宽大的袍袖就像她的一双翅膀,迎风而舞。
倾华捡起青鸢的披风,沉默地走到墙根边站着。
身后有人轻轻拍了她一下,她飞快扭头,只见一名衣着青色布袍、头上包着青色包布的妇人正瞪着一双泪眼激动地看着她。
“娘?”倾华怔了片刻,突然间大喜过望,飞快地扫了一眼正在荡秋千的二人,指了指高墙拐角处。
上官薇连连点头,猫着腰快步过去。
倾华到了墙边,猛地抱住了她,激动地说:“娘,想不到还能看到你,我听阿九说你活着,想央求她派人来找你,又怕焱殇知道了……”
“没事,我好好的。”上官薇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眼泪滚滚而落,“你的病都好了吗?”
“嗯,大元有个叫泠涧的男人,医术很厉害,给我开了数副药,我天天吃,已经吃了一个月了。”倾华连连点头,抹着眼泪又抱住她。
“泠涧?”上官薇一愣,欣喜地说:“五年前云罗曾出了一名神医,就叫泠涧,听说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但他突然间消失了,我想给你找来治病,一直没找着,想不到还是他给你治好了,这真是造化弄人。”
“娘,能看到你太好了。”倾华又抱紧她,此时脑子里匆匆闪过了那位接生嬷嬷的话,心里猛地一揪,小声问:“娘,我是你生的对不对?”
“这是什么话,你当然是我生的。”上官薇拍着她的背,尽量收敛着哭声。
“娘,你现在在哪里?”倾华又问。
“幽州城破之后,没人管我了,我就在这里谋了份差事,在厨房里。”上官薇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就往她的额上亲,“我的倾华病好了,太好了……娘就是想再看到你,不然真的撑不下来。”
“娘……你的手好粗糙了。”倾华哭着抱紧她的肩。
“嘘,小声点。”上官薇拍拍她的胳膊,往秋千的方向张望,那二人都站上了秋千,正玩得不亦乐乎。
“看来他们对你还不错。”上官薇轻轻点头,感叹地说:“你就好好跟在阿九身边吧,她如今成了贵人,你跟着她也好。让她给你寻门好亲事,这一辈子也就安稳了。”
“娘……我和你去过,我们找间小房子……”倾华急急地说。
“傻孩子,你过不了苦日子的。”上官薇抚着她的脸,心疼地说:“谋生计不是简单的事。”
倾华拉起她的手看,只见指尖上全是血泡和硬茧,又小声啜泣起来,“娘你受苦了。”
“我没事,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还能再看到我的倾华,就是大幸中的大幸。”上官薇强行挤出笑容,温柔地说。
“娘,你不要这样说,我现在知道你在这里,以后会常常出来看你的。我还会央求阿九,你给准备一间好屋子,不让你受苦了。”倾华赶紧说。
上官薇摇摇头,又看向秋千的方向,“算了,阿九能有今日是她的本事,这是个有能耐的丫头,你好好学,以后嫁人了都用得上。占着男人的宠,才能一生无忧。”
“但阿九那套我学不来,她、她……她脸皮好厚的……”倾华嗫嚅了半天,憋红了脸说。
“傻孩子,男人就喜欢那样的。”上官薇无奈地说:“你就算学不会全部,学个五六成,也够你用了。”
“哦。”倾华只好点头,看了上官薇一眼,又忍不住问:“你知道方兰嬷嬷吗?”
“你怎么知道她?”上官薇一怔,立刻问:“阿九说的?”
倾
华犹豫了一下,点头,“嗯,她说,我们都是方兰嬷嬷接生的。”
“别提那个贱人,她都死了很多年了。”上官薇厌恶地拧眉,脸上隐隐还能见着当初的凌厉。
“娘,我还是很恨焱殇,若不是他的野心,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倾华扭头看向焱殇,小声说。
上官薇这几日在赌场里做活,来的都是大元的将领和许家贵族,言谈间早就刺探清楚了来龙去脉,她对于焱殇的隐忍和本事是大为惊叹。
“倾华……若你们两姐妹都能留在焱殇身边……”上官薇心思一动,小声说:“阿九既然对你亲如姐妹,不如让她为你安排一下,今后你们在宫中也有个伴,若你们其中一人有孕,另一个还能绑着大元王的心,免得被人趁虚而入。”
“阿九才不会呢,她让大元王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倾华连连摇头。
“啊?”上官薇愣住,小声说:“阿九还真是厉害。”
“娘,我不嫁人的,男人都很坏。”倾华拧眉,轻声说、
“谁欺负你了?”上官薇立刻紧张起来。
倾华脑子里闪过许承毅那恶劣的模样,欲言又止。
“倾华你在那里干什么?”青鸢站在秋千上,冲着她这边大声问。
“我、我就过来了。”倾华赶紧回话,拍了拍上官薇的胳膊,匆匆说:“我先过去了,再来看娘。”
上官薇赶紧伸手,想再拉拉她的手,但她走得太快了,一溜快跑,跑向了青鸢。上官薇苦笑,这丫头刚刚还说不走,要陪着她……
青鸢看着倾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从秋千上跳下,狐疑地往她身后的方向张望。
“你在那里干吗?和谁说话?”
“和这里的一个厨娘。”倾华小声说。
“和她说什么?”青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