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这词,于焱殇来说,不亚于上一回听青鸢所说的“店视”、“飞鸡”。他能理解会飞的鸡,但店视是什么门派、什么招数?
“以后再说吧。”
青鸢笑笑,双手捧着他的脸,长长的吸气。她就保留一些神秘感,下回再送给他也好,反正这大婚之夜算是毁掉了。
若是以前,他一定把滚烫的唇吻了过去,但此时他心事太多,只是靠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目光沉静,眉锁淡愁妆。
“倾华与此事不会有关系的,你相信我,”青鸢滑进水中,和他并排靠着,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帘外,轻声说:“我觉得这事还是和内
奸有关系,若能捉住此人,内
奸也就除去了。”
“别操心。”焱殇轻抚她的小脸,笑了笑,“我晚上要去为姨母守灵,你有心疾,眼睛也不好,早点歇着,画像我会自己拿去给冷啸。”
那图是青鸢让画师乱画的,故意画出了两个芸桃身上的特征,就看她会不会慌张。
“先拿来看看吧……芸桃,你去我屋子里把画像拿来。就在桌上、用镇纸压着的那幅就是。”青鸢对着帘子外面说肝。
芸桃离帘子不远不近,一直垂着站着,听到她的话,立刻弯腰行礼,柔媚地说了声“是”,随即微弯着水蛇腰,倒退了十数步,做足了恭敬温驯的模样,这才出了浴殿。
青鸢白天没来得及和焱殇说出小珍珠并未看到凶手的事,这时刚要开口,小珍珠叽喳喳地飞进来了。她脸色微变,伸出手掌,让小珍珠落在了掌心。
“怎么了,它说什么?”焱殇抚摸小珍珠的羽,眸子轻抬。
“它说四哥喝醉了。”青鸢犹豫了一下,笑笑。
“卫长风真是个麻烦,早点让他回去吧。”焱殇掬了捧水,从小珍珠的背上淋下去。
小珍珠愤怒地尖叫了几声,飞起来就啄他的脑袋,被捆住翅膀的仇还没报呢,又给它淋热水!“小东西还挺凶。”焱殇手起手落,又捏住了它的翅膀,慢吞吞地说:“再替卫长风给你主子传情话,我就烤了你下酒。”
小珍珠挣扎半天,长尾一翘,往他的头上滚烫烫地拉了一泡冒着白色热汽的屎。
焱殇自打领军打仗以来,只有青鸢敢挠他的脸,只有这破鸟敢往他头上拉屎。但他也没生气,手一挥,把小珍珠远远地抛开。小珍珠抖着满翅的水珠,落在桌案上,低头啄糕点吃。
青鸢憋着笑,拖过帕子给他擦脑袋。她不嫌弃小珍珠,反正自打养这小东西开始,她就得经常伺候这小东西吃喝拉撒,还得处理它一愤怒就会到处pēn_shè的鸟粪。
窗子外有脚步声,芸桃回来了!
若芸桃有武功,焱殇应当从这脚步声里听得出。若芸桃没武功,她又有什么本事在这里甩得众人团团转呢?还是,她仅仅是因为想报复许贞怡?
总之芸桃的分寸拿捏得极到好处,除了白天她随口说的那句话,真看不出什么破绽。青鸢很担心,若芸桃真有问题,那倾华只怕就在她和她主子手中。她此时不敢焱殇言明小珍珠所说之事,怕害了倾华,也怕焱殇觉得她多事。这位芸桃小姐的父亲也是大元的功臣,所以她试探芸桃之事,一旦弄错半点,必会招来大臣们的不满,她得小心、小心、更小心地处理好这件事。
“王,画拿来了,冷啸统领问王,要不要现在动身去许府的灵堂。”
“嗯。”焱殇点头。
帘子轻轻掀开,芸桃低着头,红着脸颊进来了。朝青鸢瞟了一眼,腰肢轻摆,跪到了池沿边,双手把画托到焱殇的眼前。
“打开。”青鸢挥挥手。
芸桃垂着长睫,温驯地把画展开,上面画着一个略圆的背影,长发披至了膝处,穿的是宫婢统一的暗蓝色布棉袍。
这个是没什么作用的!焱殇也不意外,抓过了一边的布袍,要从水里起来。
青鸢傻眼了,在这些男人眼里,身子被女人看了是绝不会觉得害臊的!不过芸桃倒也会看人脸色,深埋着头,一动不动地跪着。等他披上了长袍,这才快速起来,捧上了外袍,又拿来帕子给他擦头发。
焱殇看了她一眼,又看青鸢,沉声说:“别玩过火。”
他的眼睛是x光,总能看透青鸢的心思。他也总是这样放
纵青鸢,看着她折腾。
青鸢趴在池沿着,冲他晃了晃白嫩嫩小手指,咧嘴一笑。
芸桃不懂二人之间在说什么,狐疑地看了一眼青鸢,捧着腰带走到了焱殇面前,娇滴滴地说:“王,奴婢给您系上。”
“我自己来。”焱殇拿过腰带扣上,看也不看青鸢,沉声说:“你也别泡太久了。”
“是。”青鸢点点头,目送他出去,又挥手,让小珍珠站到自己的掌心来。
方才小珍珠告诉她,汉仪的那只绿鹦鹉看到倾华与贞怡夫人在厨房的东边林子里争吵过,倾华还往贞怡夫人的脸上洒了一把灰。
王宫不大,又是焱殇的地盘,若有地道,
焱殇哪会不知道?那么,对手到底是怎么把倾华弄出去的呢?
“王后娘娘,这小鸟会说话?”芸桃捧起她的头发,给她的头发上抹香膏,娇媚地问她。
“嗯,本宫能听懂它说的话,它方才告诉本宫……”青鸢欲言又止,沉思了一会儿,勾了勾手指,轻声说:“你相信是倾华干的吗?”
“不太像,贞怡夫人虽不会武功,但力气挺大的,倾华应当不是她的对手……除非倾华有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