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许惠音,一心为张安宁这个没有血缘的义妹好,结果妹妹晋升炼气七层了,她这做姐姐的还是炼气一层。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张安宁一定藏着掖着,没有对姐姐的修行尽心尽力。
更可怜的人是许和畅,明明张安宁和许惠音知道无灵根者也能修行的功法,居然不告诉她。梅澜玺瞧不上愚蠢的许和畅,与其关心这样自私自利的妹妹,不如关心一坨肮脏的牛粪!
“修士都是这样自私自利的。”梅澜玺喃喃说道,“最可怜的人是我。我和阿渡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阿渡晓得我是有修为的修士,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可是,他的心装不下我这个哥哥了,他放任张安宁毁掉我的修为,还嫌我累赘,无情地赶我走……我没有如此狠心的弟弟,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有人都会背叛我。”
他怨恨梅俊渡,怨恨许和畅和她生的儿子许宝生,更怨恨父母。最先背叛他的是他的亲爹娘,他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在京城遭遇什么,甚至恶意地希望他们被秃驴们折磨。
所有背叛他的都应该得到教训,他没办法教训他们,上天报应他们,他也很高兴。
想到先皇和先皇后可能遭遇的可怕对待,梅澜玺露出快意的笑容,道:“活该!假使你们没有背叛我的话,我可以把甚源养甚典告诉你们,让你们也成为修士,让你们将赵国发展成白泽王朝那样的天下共主,可是你们……你们和许和畅那个天杀的贱婢一样,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幻想着先皇和先皇后得知自己的奇遇之后,跪下来恳求自己传授甚源养甚典,梅澜玺在虚假的愉快中渡过半个时辰。然后他想到梅俊渡和许和畅,他的欣悦就像薄雪般融化了,脸色深沉得像是无底深渊,没有一丝笑。
如何教训不听话的弟弟呢?如何敲打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梅澜玺想到甚源养甚典。
这部奇特的功法助他攫取武修的真气,也能攫取修士的灵力,奈何偌大一座博安城里的修士少得可怜,他想夺修士的灵力也无从下手。
张安宁是绝对不能打主意的,这个女人的修为和实力强大到令他恐惧。
他至今想不通自己哪里露出破绽,才会导致被她盯上;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糊里糊涂就“死”了,还被火葬了,她太可怕了。
剩下的两个修士,一个是精明到狡诈的许惠音,一个是与他离心离德的亲弟弟,他选谁更好呢?梅澜玺权衡利弊,不知怎的走到窗前看庭院里的美人蕉,瞳孔骤缩。
“叮叮当……”
银铃的悦耳声音中,梅澜玺看到美人蕉那翠绿的宽大叶片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穿着荷叶青色的华丽衣裳,戴着精致的繁琐饰物。她的脸娇小而白皙,眼睛灵动而幽深,颊上两个浅浅梨涡,便是不笑亦有三分笑意。
梅澜玺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习惯性地打量她的身材。
她拿着团扇,扇面是拈花浅笑的美男子,那美男子比他更俊俏,其容姿之出众堪称翩翩浊世佳公子。女孩子没有穿鞋,左边的裸足戴着一个镶嵌青玉的金镯,右边的脚穿着洁白的绣了云纹的罗袜,脚腕戴了一根系着三个银铃铛的红绳,在空中一晃一晃,很是勾人心弦。
梅澜玺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女孩的脚移到她脸上,中气不足地质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不认识我了?”女孩的声音和给他甚源养甚典的花魁一模一样。
不,女孩的声音更动听,更魅惑。
梅澜玺的心因女孩怦然一动,勉力按捺住,道:“你是……是花魁?”他已经不记得花魁叫什么名字了。
女孩轻轻地摇着团扇,身形随芭蕉叶的晃动而动,轻盈如小鸟,也许比小鸟更轻盈。
她凝视他,笑道:“我是谁你无需关心。我来这里见你一面,想问你一件事,你想做你弟弟那样的修士吗?我能给你选择的机会,你,想要吗?”
谁不想?傻子都想!
梅澜玺保持着警惕:“你有什么目的?”
女孩咯咯笑:“我想看你和你弟弟谁更厉害。”想知道我和张安宁相比,谁更厉害。
……
……
接近黄昏的时候,许和畅带着她的意中人来到许家门口,发现梅澜玺也在门口。她懒得看第二眼,正要进门,被守门的人叫住,“大娘子,这位梅公子想见梅郎君。”
“梅郎君乐意接见他么?”许和畅问仆人,“梅郎君乐意就允他进去见人,梅郎君不乐意便拒了他,何须问我?”嫌仆人没眼色。
“是的,大娘子。”仆人赶紧退下,请梅澜玺稍等。
,许和畅和她的意中人骑马进许家了。
梅澜玺看了看他们的背影,有不高兴,却没有生许和畅的气。
很快他就是修士了,他将会得到梅俊渡的全部修为,到时候还用得着考虑如何对付背叛自己的女人吗?完全不用,他只需跟张安宁说许和畅碍眼,张安宁必会亲手将许和畅解决。
此时的他俨然将自己视为修士。
直到仆人转告梅俊渡的意思,“梅郎君没有闲暇见您,请您改天再来。”
梅澜玺生气了。
梅澜玺怒道:“立刻进去,叫他出来接我!”
他的表情清晰地呈现在琉璃境中,被许嘉眉看见,又被许嘉眉用水镜术展示给他的兄弟梅俊渡。
许嘉眉道:“你的哥哥似乎找到靠山了,尾巴翘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