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伤换伤不是流盈锦芳的习惯,他第三次放弃了攻击。他退避,许嘉眉闪电一样快地改变招式,以穿针指追逐细剑,咔地一声响,细剑被击断。
“!”兵器被断了剑尖,流盈锦芳的心脏加速跳动,弃剑选择贴身战。他看出许嘉眉空有力量而无技巧,可以用四两拨千斤的武技使她自己打伤自己,这也叫借力打力。
然而他判断失误了。
交手不足十招,与他身贴着身搏斗的许嘉眉唇瓣微开,吐出一道冰冷的寒气冻伤了流盈锦芳,将冻僵迟缓的流盈锦芳一拳击倒。
观战的弟子惊叫:“她用了道术!”
不独是这个弟子这么想,捶打中期的武修沈鸿、白研和流盈逢卿亦产生了相同的念头。
但主持切磋的人是春树真君,许嘉眉的丹田和识海由春树真君亲自锁住,她怎么可能施展出道术?
演武台上的许嘉眉抓住流盈锦芳,两三招将他击败。
春树真君宣布了切磋结果:“胜者是许嘉眉!”打开笼罩演武台的禁制,对许嘉眉道,“大家误以为你施展了道术,你向他们解释清楚。”
他施展回春术将流盈锦芳治愈,五官艳丽的少年爬起来,茫然地望着许嘉眉。
许嘉眉伸出手,纤细白嫩的手掌透着健康的红润,渐渐地,手掌敷上一层寒霜,白气缭绕,凉意逼人。
流盈锦芳看懂了:“这是……太阴之力?”
太阳是燃烧的火球,太阴与太阳相反,太阴之力代表着极度冰寒。
许嘉眉放下手,解释道:“我修行的炼体术能牵引月华,沐浴月华的时日久了,修炼出太阴之力并不稀奇。我吐的寒气是太阴之力凝聚而成,不是灵力所化,故而寒气不属于道术。”注视着流盈锦芳,“流盈师侄,为何你不使用道术与我切磋?”
流盈锦芳:“……我想知道,我能不能用武功战胜你。”他不是不想用道术,是准备用的时候已经被许嘉眉击败了,但他不会承认这一点,“不用道术对你更公平,不是吗?”
他的反问让许嘉眉悠然一笑。
许嘉眉道:“切磋这件事本来就不公平。我和你年龄不同,经历不同,修为实力也有差距,永远也达不到公平的标准。”
“谢谢,我受教了。”流盈锦芳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实力尚弱,不足以战胜许嘉眉。但是他总有一天能赶上她的,他说:“请你等我,我会让你在不压制修为境界、不锁住丹田识海、不穿百石衣的情况下与我交手,我必将战胜你!”
“不可以!”白研叫道,“你要排在我的后面!许师姑是我认定的对手,我比你先!你要战胜我,我才能允许你去挑战许师姑!”
“你?”流盈锦芳蹲下来,与小姑娘平视,怀疑道,“你比我强?……好吧,你是炼气十一层,修为确实比我高。”
“我的实力也比你强!”白研双手叉腰,个子小,气势不小,“不信我们比一场!”
春树真君笑眯眯地瞧着年轻的后辈们,插话道:“小白,他刚打完一场,你别欺负你的师弟。”
许嘉眉还穿着沉重的百石衣,道:“真君,请您恢复我的修为。”习惯了修为在身,被锁住丹田和识海的感觉挺难受的。
“哎呀,我差点忘了你。”春树真君再次拍了许嘉眉一下,解开锁住她修为的禁制,顺便将她皮肤下的百石衣取出,打趣她道,“许丫头现在感觉怎样?”
“浑身轻松,跳起来应该能飞。”许嘉眉开玩笑,对众多同门道,“有没有人想和我切磋的?我想挑战筑基中期,道修可以,体修可以,武修可以,别的也可以。事先告诉你们,曾经有一位金丹期剑修将修为压至与我等同的境界,我侥幸战胜她了。”
这位金丹期剑修是秦雪舞,她与秦雪舞的切磋是在筑基成功那天晚上。
沈鸿吃惊:“金丹期剑修你也敢打?胆子够大!”竖起大拇指,“剑修好战,我遇到同境界的剑修,能避则避,不能避,受伤是常有的事。”
刚说完就被剑鞘戳了,旁边一个剑修寒着脸:“你在说风凉话吗?我与你交手,十次有八次是输的!”
沈鸿尴尬地笑:“我赢了八次,受伤十次。”理直气壮起来,“我怕疼,我不想受伤!我拒绝和剑修打架!”
剑修翻白眼,走到许嘉眉面前自荐道:“许师妹,我是范拿,愿意压低修为与你切磋。”
许嘉眉欣然应允,道:“我有两位久未谋面的剑修朋友,见到你就想起和我修为仿佛实力相近的他们,我的剑术是跟他们学的。”
她和齐一仙、卢夏阔别了六七年,不知何时能再见。
“需要我指点你的剑术吗?”范拿问她。
“剑术不是我的长处,我的剑术很烂,你得有所准备。”许嘉眉拿出二姐送的剑,纵身一跃落在演武台上,向跟着跳上来的范拿见礼,“请师姐赐教!”
范拿是一位体态健美的姑娘,腿长腰不细,用的长剑不轻不重,不短不长。“师妹向我请教剑术,用木剑比开锋的剑合适。”范拿将手中剑装进剑匣,放入储物袋中,拿出两把木剑,抛给许嘉眉一把,“来吧!”
虽然见识过许嘉眉和流盈锦芳的切磋,但许嘉眉不能用道术,还穿着百石衣,其实力是个谜。范拿邀战许嘉眉,却没有展开交战,而是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