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贾局正在思索,是否同意他去荷村,季柯南心里确实没数儿。顶 点 x 23 u s他做事前思后想属于正常,考虑缜密,才不至于出错。特别是涉及到用钱方面更要小心。
季柯南一直琢磨这事,但是,和贾局相比,他更显得稚嫩、天真。按理说,干什么事都需要光明正大才行,直接讲清楚机构的原则,想要干什么,不必要遮遮掩掩,倒还好得多。
看来,进村不是容易的事。
如果总是怀疑对方会否定,则就想尽办法走弯路,拐弯抹角地要达到自己目标。这就是欺诈行为,哪怕没有成功,也有欺诈的心。
贾局是经过风雨的,特别是官场上比较敏感,对冯菲菲和刘小姐的作法,他早就洞悉,只不过为了看清楚她们到底要什么,再拿出对策。
但是,对于季柯南,他还拿不准,因为季柯南不在江城,而在归州城,归州不属于襄阳管,虽说归州离襄阳也不远。季柯南还要对归州多了解了解,他正在摸索,渐渐明朗,知道了自己,看清楚了弱点,然后再出重拳,痛击自己的软肋,往往是一拳致命,不过,看起来季柯南在政治上还比较稚嫩,没有江湖的毒辣,仿佛还留了一手,等待以后再慢慢地收拾。
贾局看着他,慢慢地说:“你去,没问题,我相信你。但只是做分内的事。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季柯南巴不得贾局说这句话,于是他使劲点了点头,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太感谢您了,没有您的支持,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贾局说:“没事。老邓,你送一下谭主任和季先生,送到荷庄村。”老邓“哎——”了一声,已经跑下楼去,到车库开车了。
他终于放了心。好在季柯南没什么行李。带上背包,辞别贾局和其他工作人员,下楼上车。
老邓是个老司机了,当兵的时候就是汽车兵,经常在青藏高原上奔驰。对归州小城这个“山路十八弯”的地方来说,没有什么难的。他的技术堪称一流。贾局这样安排,也是出于对季柯南的保护,毕竟季柯南的后台是省主管局委以及港西的机构,双重的保障,向不得不考虑周全。季柯南代表机构,第一次来到大山深处的少数民族地区,怎么说,也是海外的机构,很自然就会考虑到是否带有目的来做善事,是不是在搞渗透呢?所以,好事并不好做。这些关系错综复杂,都得要小心翼翼地应对才行。
这部车就是到码头接毕小姐和季柯南的那辆车,在当时还是比较豪华的桑塔纳,大众系列的其中一种。黑色,烤漆铮亮,走起来很稳健,但就是看起来古板结实,车疾驰而过,卷起一大片落叶。
季柯南心想有辆破车也好,但是,他至今还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评论别人很容易,就是一个小小的目标,也不容易达到。
车沿着国道前行,过了马鹿池,就是下坡。据说,这个地方有泉水,过去山上的野马和野鹿都会到这个地方喝水,故取名“马鹿池”。山上的树木这些年补种了不少,看起来郁郁葱葱的。
正值春末夏初,草木疯长的时候,看起来嫩芽已经变成了完整的叶子,都争先恐后地向开阔处伸展,争抢着阳光雨露,积攒营养和力量,准备秋尽冬来的萧条。
走完了下坡路,就是上坡。车没有继续往前开,而是从一条分岔的小路上开上去。
对于这样的山路,老邓不屑一顾,在战略上藐视,在战术上却十分小心翼翼。
季柯南也清楚,开车肇事的十有**是开快车的,下河游泳出事的大多是弄潮儿,水性非常好,敢于挑战和冒险,结果总有不测的事情发生,酿成悲剧,同时,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却成为笑谈。
严格来说,这条小路不是一条路,到处是坑坑洼洼的,老邓就是牛,硬是把车给摇上了山,停在破旧的村委会门口。村委会上写着“计划生育好”,剩下的看不清了。
季柯南看看这些标语,有些熟悉。因为墙上的标语随着风吹日晒,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有些老土墙上,还写着前领袖的语录。这些语录没毛病,至今管用,照样有效。
迎接他们的是谭支书,他说欢迎欢迎,让我们进入到他家里。山上还有火炉,上面烧着一壶水,已经开了,突突突地冒着热气。
谭支书家一半是土墙屋,一半是水泥砖的,水泥砖建筑的房屋,已经做了简单的装修。
内墙是半人高的大墙砖,贴着墙,是暗黄色的花纹,这样的釉面砖当成墙裙,方便清洗或者擦拭,因为火炉的灰和水蒸气或者火锅的油烟,很容易弄脏墙面,这样设计,一定是个聪明人,用大墙砖可以保持室内的干净。
谭支书长得又瘦又黑,个子也矮,怎么看,都不是印象中的支书。这也许是山区的特殊地理和环境,把人塑造成这个样子吧。
季柯南看贾局,就不矮。据说贾局的父亲是伐木工人,遗传加上后天的锻炼,到了向的这一代,就成了这个样子。
谭支书做事较慢,说话也谨慎,受过大会小会的训练,大概都是这样的。谭主任和他交代了几句,就要离开。
谭主任要留他吃饭,被谢绝了。
临行前,谭主任对他说:“季先生,我走了,这两天先住在谭书记家,等到乡镇领导有时间,我们来开会。再见!”他说完,就坐上老邓的车,颠簸着往山下走去。
谭支书送走了他们,回来,坐在火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