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将俏生生、羞怯怯的秋翠儿送入了龙门客栈,临走的时候,用一种奇怪的苍老音调对秋翠儿说了一句:“姑娘,要一路当心哇……”
“老伯,您还有什么交代?”秋翠儿一脸欣喜又带着几分担忧向老伯问道,眼中的疑惑更好像道出了她此刻的心情。顶 点 x 23 u s
“没,没什么……”那老管家讷讷回道,就好像被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突然被秋翠儿唤醒般,尴尬向秋翠儿笑了笑后,又交代了一句:“早些歇息吧。”
“嗯,”秋翠儿点了点头,待老人离去后,双眼才突然锐利起来,望着老人的背影久久不语。
随后,确定那老人果真离去后,秋翠唤来了店家一位小厮。那小厮身量挺拔,带着一方头巾,也看不清脸面。端着一盆热水进了秋翠儿的房间,也没在里面待多长时间,出门后他整理了一下头巾,才略微露出单烁枫大侠那张俊俏脸面的一角……
第二天一大早,老管家便又赶来了龙门客栈,龙门客栈的掌柜店小二们,客客气气地把那位苦命的小姑娘送出了门。老管家领着她,又去了城东糜家的骡马行哦…前些时日,这家骡马行的名字还是:李三腿骡马行。
城东长腿帮李三腿独霸海西骡马客运多年,其中就有一条长途线路,正好经过去淮西的渡口。糜家接手运营后,这家骡马行生意自然更加兴隆。秋翠儿坐的,就是每日最早的一班车,卯时就起行。这时间点,除了早点铺外,大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
老管家付了钱,这次倒没有向昨夜那般嗦,只是嘱咐那车马行的伙计,把秋翠儿送到渡口下,方便她登船往淮西去,便告辞离开。
秋翠儿小姑娘千恩万谢,挎着小包袱,登上骡马行的远途客车,踏上了东去淮西的道路。一路上车马绝迹,行旅稀少,只有那车把式是个健谈的,大清早就开始说个不停,尤其看到有秋翠儿这样标致的小姑娘,更不时上来搭讪两句。
不过,也仅仅是口花花了两句,秋翠儿见他痞性难改,却没那种泼皮无赖的胆大妄为,还忍不住装作胆怯地问了一句:“车把式,你怎这么怪腔怪调儿的,以前该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这话换作真正的无赖恐怕就急眼了,这车把式起初也是一恼,可随后又垂头叹气道:哥以前就是混黑道儿的,在城东提起我……算了,不吹了,反正你放心,哥哥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告诉你,哥哥如今也是干着月钱三两,包吃包住的好工作。”
“唯一不爽的,就是这车行的规矩太严,你是第一次乘车还不知道,咱这里可是兴投诉的,若是你对我不满意,回去跟车行说一下,我这月钱
恐怕就要打折扣了。不过,下次若你还坐这车,记住我的牌号,回去有人问你我服务怎样,你就多夸夸我……”
“月钱三两,这么高?回去干嘛夸你,难道你还能再涨工钱?”秋翠儿从来没听说过这等事儿,不由被勾起了兴趣。
“那当然,咱行里究竟顾客就是神仙,您的夸赞就是对咱的肯定。得到的好评多了,自然会给涨工钱。不过,这涨钱可慢死个人,投诉倒是被那‘扒皮虎’知道了,罚钱可是快着呢。哦,扒皮虎你不清楚,就是以前城东的胖三虎……”
车把式健谈不见得是坏事,事实上,旅途困顿苦寡,有个会聊天儿的正好打发时间。车把式见这小姑娘也爱听,说得更起劲儿来:“早先一车把式就因为看人家姑娘水灵,动手摸了一把,被人家吵嚷起来。结果,那伙计立马被赶了出去,后来听说跪在车行前求了两天都没让回来……”
“那被撵走,你们不会找麻烦对付这车行吗?”
“嘿嘿,姑娘听你这话就是外地人,整个海西县,谁敢找我们‘洪兴’的麻烦?背后有官府撑腰,后台就是糜家,谁活得不耐烦了?……”
秋翠儿点了点头,不由就跟那车把式攀谈起来,听闻了许多这家车行不同一般车行的规定,一路上也不觉得无聊。
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这渡口坐落在三岔路口处,往前翻过小山岗就是河渡,左右则是分别通向南北的道路,其中往南的是官道,最为宽敞平坦,这辆长途客车就是往南去的,往北的是一条小道,通往一个小村落,距此十多里地。
路口有几个人,是从渡口和小村庄赶来准备乘车的客人,几个人蹲在树荫下乘凉聊天,等着骡车过来,车子停下,车把式先把秋翠儿搀下车子,指着小山岗笑道:“喏,翻过这道岗,就是河渡口了,那儿有两艘渡船,大的渡车马和挑货的行旅,小的只摆渡徒步的客人,姑娘你上那小船便可,要不然大船收的渡船费可比小船贵着三文呢。”
“谢谢这位大哥。”秋翠儿敛衽福了一礼,紧了紧身上的小包袱,候在此处的客人们次第登车,车把式向她道了别,扬鞭南去。
“想不到,这些泼皮无赖被收拢后,竟一个个都是好伙计。原本我以为糜家的伙计已经够勤快了,可跟这等无赖泼皮比起来,他们好像更聪明亲和,更会做生意一些?……”易容为秋翠儿的糜贞儿在渡口处望着那远去的客车,还在感慨这车把式贴心的提醒,和那个什么‘基本月钱加浮动奖惩’的薪资规定。
“这一套新奇的想法,真的是那家伙弄出来的?不过,前些天,倒是真见他点灯在房里写写画画得说弄什么商业发展规划,原来
这么快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