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听着身后那些长工里长轰然响应,马文瀚终于还是没憋住,这次脸涨得足比昨日大了一圈,愤怒的甩开腮帮子,吐沫都溅到千百万脸上了:“你说就这点粮食,便是钱新乡十九里所有的赋税?骗鬼去吧!”
“昨日我还怕司户诈我,特意连夜绕了钱新乡探访了一圈。你们钱新乡的耕地一点都不比上三乡差,还多开了一条水渠,人口也比上三乡多了一里一百一十户,可带来的粮食和生丝连上三乡的一半都不到,这分明就是你们想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有了昨日的鲜明对比,马文瀚这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一口气不断又指着钱百万身后的长工和里长等人吼道:“你看看你身后这些人,哪有一个是真正的乡民,不是你家的长工佃户,就是同你们勾连一起的里长甲首。说什么起早贪黑收好了赋税,为官府分忧,还不是怕当着乡民们的面纳粮,暴露了你们贪赃枉法的嘴脸!”
被马文瀚这么一口气滔滔不绝骂完,钱百万都有些愣了,但好在毕竟大户乡绅有涵养,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愣愣拉了马权一下,狐疑问道:“令史大人,这孩子吃啥药了?”
“哦,公正大人,这孩子就这德行,从小气性就大……”马权心里憋着笑,十分不容易才平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