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清心楼的那几步,马权的步伐的确很沉重。顶 点 x 23 u s可被大街上欢快轻松的环境一熏陶感染,就让他这位财迷想到自己又是一个有钱人了。
钱带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人自信心猛涨,把那腰杆儿挺起来。
腰里揣着四百万上街,那感觉就是不一样。马权一路行来,怎么也感觉这腰不酸、腿不疼、走路也不抽筋儿了。虽然心里还压着县老爷的殷切期望和广大黑帮份子的福祉,可一下有了七百万,比中彩票还多出两百万的巨大惊喜,怎么也可以让他暂时张狂放浪一些。
然而,他心情一美丽,老天的心情好像就不好了。之前还是晴空万里,渐渐阴云就开始压顶。大街两侧的商铺摊位老板赶紧收摊儿打烊,几乎不到一炷香的世间,天上的就开始啪嗒啪嗒落下粗重的雨点,看样子,很快就会来场倾盆大雨,一扫落秋老虎最后的暑气。
离糜府还有一段距离,马权赶紧朝一个机灵的小伙子跟前儿跑去。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背出一箩筐雨伞叫卖,生意一时好得不得了。
“多少钱?”奋力挤入人群,这小子的生意异常火爆,眼尖雨伞就要告罄,马权这时也不能管什么恭谦礼让了。
“二十文一把。”那小子都顾不上搭理马权,一开口就是一副当仁不让、绝不砍价的姿态。
“你抢劫啊?平时都是是十文一把,你现在一下就涨了一倍?”话一出口,马权就觉得奇怪了:自己平时没钱的时候,可能都不会计较这价钱。怎么现在都奔着千万富翁的道路撒腿前进了,却突然觉得一阵肉痛?
“哎哎,二十文一把我要了!”一人挤开马权,排出二十文拎着一把就走。
这架势,不由马权不心虚。更可恶的是,刚被那人拿走一把,这小子立马又涨价了:二十五文,爱要不要!
腰里四百两交子可不是真金白银,那戒色动手抄家做得天衣无缝,可递给自己的时候,连张防水的油纸都没包。马权可不敢真将自己淋湿了,赶紧大叫一声:“三十文,最后那两把,谁也别跟我抢!”
可有这喊叫的功夫,还不真如赶紧掏钱。旁边一胖子,这时已经摸出一把钱,也不数多少文,一股脑儿就塞进了那卖伞小子的手里,抢了一把就小跑着走了。马权愣愣望着筐里最后一把伞,眼珠子都有些红了,赶紧先一把夺在手里,才付给了那人钱:“哥们儿,得亏现在不是战乱年代,否则你这样的行为,是要被拉出去枪毙的!”
那人笑了笑,也懒得去问马权‘枪毙’到底是个啥刑罚,看着头上的雨已经如黄豆般落
下,将箩筐一套在头上,一溜烟儿就跑了。
马权刚撑开伞,天上的雨点就势如奔马落下了起来,坠在那油纸伞上,都带着沉闷的打击声。大街上这时空荡荡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可马权却转身,对着大街上喊道:“出来吧,就这一把伞,爱撑不撑!”
一语喊罢,果真见一袭窈窕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就闪现出来,飞到了马权身旁,一把就想抢过马权手中的伞。可马权好像早有防备,一个转身跃跳,竟然躲过了那人纤纤一手:“大小姐,你这太霸道了吧?”
来人果然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糜贞儿,陡然见马权识破自己的打算。那小脸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傲娇一哼,不想再搭理马权,抬腿就往前走。
“哎呦,竟然是红色的……啧啧,这身材真是好啊,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还没走两步,身后就响起了马权那阴阳怪调的声音。糜贞儿猛然朝自己的胸前看去,见这暴雨虽然还未完全打湿她的衣服,却已然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将她那一身发育良好、高挑曼妙的身材暴露了出来。
不消说,这等暴雨很快就会导致,让那马权这无赖真看到她内里乾坤颜色的窘境。更可恶的是,糜贞儿怎么也想不通,马权怎么会知道她今天所穿内衣的颜色?!
手中寒霜宝剑陡然出鞘,糜贞儿的脸色瞬间就如那幽冷的剑刃一般无情。长剑如电,眨眼便贴在了马权的脖颈上。可马权却一动不动,半分躲避的意思都没有,脸上更连恐惧害怕的表情都欠奉。
“别闹了,这里距糜府还有一段距离,你也知道我腰里的交子沾不得水。”说着,马权便顶着糜贞儿那几乎要喷火的双眼,左手四平八稳的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慢慢推开,随后才展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咱俩什么交情,整天这样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毕竟还是紧张啊,马权真要是不怕,就不会情不自禁多说后面那句废话了。并且,他还赶紧松了松已经背在身后的手,沾上几滴雨水洗洗手心那冷汗,不洗洗真难受啊。
糜贞儿不言,却也不再拔剑相向,但她的脸上仍是一片含怒未消的气愤。这种所有一切都被马权掌握的感觉,让她又一次感觉马权很陌生,也很有一种如云雀被金丝笼慢慢压来的难受。可就当她打算运起轻功冒雨冲回去的时候,马权却不待她纠结,举着伞慢慢上前走了半步。
糜贞儿的半边身子立时被冰冷迅疾的大雨打到,身子不由自主随着马权的动作也向前了半步。而这一动,马权又慢慢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就这样,已然完成了共撑一伞的事实。
马权走得很慢,糜贞儿自然也不会走快。虽然一把伞难免顾此失彼,可糜贞儿却看到,才走十几步,马权那左侧身子都已经湿透了。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