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呢!傻环儿,这三两打首饰尽管给她拿了去,皇上纳新妃要紧。你看着平日里皇上赏赐的这么多,本宫都戴不了,不是赏了你就是分给了其他宫女。快去罢……”龙羽顺手又取了两盒上好的胭脂粉,“慢着……把这胭脂也给她拿去。说是要打扮地漂漂亮亮地,若是有什么还缺的,尽管来问本宫要!”
她自是要好生地大度着,忍让着,甚至伺候着,把气度颜面都做足了。
才好让她步步沉醉在金雀梦里,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一盒首饰和两盒上好的胭脂粉转眼送至了储秀宫,姑苏玉泠自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地才肯踏上了轿子抬至前庭。
直到晌午,龙羽才在环儿的千呼万唤中睁着惺忪地睡眼缓缓起身。
近来,自己身子却越发的重了些,入夏时分也更加的懒散了。看着一旁还是不能行走的麟儿,她抚摸着他额迹的发,“麟儿,去吃一杯你阿玛的喜酒就回来陪你……”
转身,她嘴角阮媚。
“环儿,我们走。”
环儿扶着缓缓踱步的龙羽,却纳了闷,以前娘娘走路可不是这般的悠闲。
直到龙羽走到了火红一片的前庭门前,却见那庭中坐着的只有满副威严的龙回。再一眼,看到的却是半伏在地上满脸红斑的姑苏玉泠!
满朝文武百官坐在一旁,皆为掩面嗟叹。
她拉着端坐在堂前的龙回庄严的紫袍,声泪俱下巍为动容。
“皇上!您可要替玉泠做主啊!”姑苏玉泠恶狠狠地看着完全不知情的龙羽,一指相向。“就是她!”
只见龙回蓝眸一沉,“拿下!”
“皇上!”久景按剑不动,等待着蓝眸之下会有微微一丝的动摇。
“没听到朕的命令吗!拿下离妃!打入冷宫!”
久景只好拔出剑刃,按压住龙羽在地,“娘娘,对不住了!跟久景走一趟吧。”
龙羽这才缓过神来,“茉离能问久景侍卫一句为什么吗?”
“为什么?!娘娘你好狠的心呐,玉泠只是像你借一些首饰,还不是为了皇家威仪,出嫁当然要有十足的面子!可娘娘却不安好心,送给了玉泠两盒脂粉,也不知是娘娘在脂粉里动了什么手脚,竟然叫玉泠的脸……”
姑苏玉泠抢了话就说,指着脸上猩红的斑点。
“这是不是你做的?”龙回缓缓开口,紫袍下的他如今早已是看不清的过往。
淡漠而冰凉,宁静而无尘。
她是想要害她,可是现在还用不着用这样的方法去害她!
“皇上以为是臣妾那便是,臣妾任凭皇上处置。”单薄而淡泊的一声,飘然落地如浮萍。
相信我的,不需要解释。不相信我的,解释又有何用。
“押下去!”
沉重的蓝眸蓦然紧闭。
如水的温柔,任她一路追寻却再也寻不到边际。
回头,她看着环儿痴笑。“是你么?是你在送去的胭脂粉之中的动了手脚么?这深宫庭院之中到底还有谁是能够相信的?!”
龙羽被久景看送至冷宫,转身阖门的那一刻。他按住腰间的剑柄,横眉料峭。“娘娘无须挂怀,久景自会想法子让娘娘出来。”
一句冰冷的诺言,语含万般心疼。
他寒凉的双唇紧闭显出深紫的神秘诡异,身上的铁衣加身藏住眉间的青宇。他的心上,同龙回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太阳一般的光芒。
只是,久景是小太阳,光芒只能照在龙羽的眼中。
而龙回,则是照在了她的心上。
“谢谢……”
许久,她青白色薄唇只微微发出这么一句。薄雾一样的纱衣裹在她的身上,她周身是不可妄加的寒冷冰凉。是心已经冷却了么?只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却把自己关在了这冷宫之中。
要她去承受无尽的孤单。
“不是娘娘做的,是么?”
久景问。
她缓缓抬眼,“原来久景都愿意相信不是茉离做的,可是他却……”
罢了,罢了。
“微臣……先走一步。娘娘照顾好自己!”
久景还未等那面色茭白柔弱之人再次开口,就转身阖门而出,一偮便出了冷宫的门。
合上了万重山一般。
沉重而无索。
他是走出了和她一室两人的冷宫,但是却孤傲偏执地走进了另一个只有他孤身一人的旅途,那旅途孤单寂寞,冷言冷语,唯有落寞和无尽的挣扎和责难陪伴,而此行一去却已是再也无法回头了。
龙羽在被关冷宫的几天里,时刻惦念着麟儿。
几乎每过两三天,久景就会带来些衣服和食物。
龙羽也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只是觉得这身子愈发的重了,这样下去,即使自己能够承受住这冷宫地气的阴冷潮湿,但是自己腹中的孩子却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住。
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正在她苦思冥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掩人耳目之时,门外一声重音。
是久景来了,他又带来了一些点心来送给龙羽。
她深色的紫眸一沉,眼神迟疑。久景却是已经推开了重门,站在了龙羽的面前。
“久景,”
“娘娘近日在这里呆着可还好?恕久景许久没来看娘娘……”久景语气中吐露着歉疚,委身将手中的点心放置在了灰蒙蒙一层灰尘的茶桌上。
他总是那么地绅士,即使冰冷的铁衣和冰冷的外表,他礼貌的绅士却是温暖人心的。
“久景侍卫自然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