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微醺。
阳光暖黄。
窗外的麻雀,站在柳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齐平川大梦一场。
睁开眼时,尚沉浸在梦境里,思绪浑噩手足沉重。
“公子醒啦!”
声脆如黄鹂,透着出自内心的喜悦。
只是落在久睡的齐平川耳里,却似经历了千年一般久远,迷迷糊糊的侧首看了一眼。
哇,神仙妹妹!
唔,不对,应该是老家又来亲戚了。
这又是哪个三姑四婆的小孙女?
打扮倒也是另类。
古风党?
长发盘髻,应该是古代的垂挂髻,清新中有点可爱。
衣衫似乎是汉服,又略似宋朝齐胸襦裙,白底染翠绿渐变色,小胸脯半露,雪白带粉的竟然还有些小刺眼,青梅风情着实让人心辕马意。
现在的小姑娘啊……
青春真好!
齐平川心中微微叹气,可惜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已经驾驭不住零零后小萝莉,像我这样的人,俯身压萝莉是奢望,仰身承御姐是常态。
得了,起床。
翻身坐起,习惯性的伸手去床头柜拿手机……先去和亲戚打个招呼,晚上请他们吃个火锅啥的,现在该去网咖里瞧瞧,免得合作伙伴又念叨自己对生意不上心。
顺便在楼下宾馆给来走动的亲戚定几个房间。
亲戚亲戚,只要走动就是亲人。
倏然怔住。
24k纯金的定制大屏手机不在……没有床头柜!
四处环视,眼前的一切陌生而熟悉。
古朴古雅的房间,似乎是仿古建筑,连摆设都和影视剧中一般无二。
还在梦中?
午睡前喝了些许小酒,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中似乎经历了一个男人二十岁的人生,在一场突兀其来的心绞痛后,曳然从梦境里坠落出来。
“公子发什么呆呢?”
小萝莉就这么坐在床前,双手撑脸,挤得脸蛋儿变形,丑乖丑乖的问。
齐平川犹豫了下,问道:“你是?”
“我是商有苏呀,公子你睡傻啦?”
这名字真……
呃,这不是重点。
齐平川迅速翻动记忆,老家亲戚没有姓商的!
不动声色的下床,在商有苏讶然的注视下拉开房门,走到台阶上看着眼前的幽静庭院,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高楼大厦哪里去了。
车水马龙哪里去了。
该不会是睡了个午觉,我就被人贩子卖到穷乡僻壤了?
不科学啊!
齐平川转身,端详了一下小萝莉,真挺好看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如清泉秋水,樱唇红润,洋溢着天然去雕饰的青葱美。
尤其是脸上那些瑕不掩瑜的小雀斑,让小萝莉显得如此鲜活。
在浮华的年代已经很少见。
毫无预兆的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拈住小脸蛋,使劲捏了一把。
小萝莉啊的一声,却不敢动弹。
眼眶里已是泪花涟涟。
我见犹怜。
齐平川蹙眉讶然,“会痛?”
小萝莉皱着鼻子,红润脸上留下两个青白色的指印,欲哭又涕的模样,一脸委屈,“当然痛啊公子,你捏自己试试。”
确实痛。
齐平川看着手腕间自己掐出来的两个深得可以看见血痕的指甲印,内心狂乱。
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那么问题来了。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齐平川沉默着坐在台阶上,打量着眼前这座熟悉而陌生的院子……似乎,就是梦境里的院子?!
首先,自己应该不是被拐卖了。
其次,不是做梦。
那么……会不会类似《楚门的世界》。
自己就是楚门?
又或者这不过是一场相亲综艺秀,被某个综艺团队买通了老爸和老妈,然后这个小萝莉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齐平川很快摇头否定。
四周没有任何摄像头,甚至看不见电线,放眼望去,越过院墙,连电线桩子都没看见一根,哪怕是古镇也不会如此。
齐平川想起了那场长梦。
想起了在网咖值班。
于是越发惆怅。
应该、大概、或许、可能、没准……是穿越了?!
似乎只有这种解释。
起身,对小萝莉说道:“我出去走走。”
小萝莉看着反常的自家公子走出院门,眉眼弯弯里尽是担心,忽然转身,看着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的白袍道士。
白袍道士负剑,面目清秀。
小萝莉倏然面目如霜,冷笑了一声,“滚!”
白袍道士沉默,许久才怜悯而讽刺的道:“大徵开国第一神将齐汗青的齐家,已经沦落到需要靠一个小姑娘来周全后人了么,且你救得了他一时,救得了一世?”
一闪而逝。
小萝莉满脸担忧,白袍道士不足惧,一条狗而已。
今天虽然又救下了公子,然而如今内有奸臣专权朝政,外有藩王割据,民间的前朝势力蠢蠢欲动,皆在蚕食大徵根基。
身为大徵开国第一神将齐汗青之后的公子齐平川,是奸臣、藩王和前朝势力的绝对目标之一。
自己孤身一人,总有像今日这般疏忽的时候。
叹了口气。
公子,前途多舛啊。
……
……
齐平川走在“街”上。
很难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