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险岭恶山,水是毒聚泸水。
日间甚热,毒气正发,我和陈长生走在穷山恶水间,犹如两具行尸走肉的躯壳,我们走得不快,因为周围的水源都无法饮用,没走一段距离,都要找些能遮蔽毒辣阳光的石头坐下休息。
“西北方向,那边似乎有一条路?”我艰难咽着唾沫说话。
这个时节,本来还不是毒日盛夏,可这片区域的温度,比外界高了十摄氏度不止,周围水源的蒸发,热气腾腾,更是加剧了一种灼烧感,浑身鼓燥,让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乘凉。
“那不是路!”一向注重保养的陈长生,面如土灰,满头都是热汗。
“明明有路的痕迹。”我说。
“西北上那条是死路,或者叫枉死路更合适吧!那边山险岭恶,道路窄狭;虽有小路,可多藏毒蛇恶蝎;一到黄昏时分,更是烟瘴大起。”陈长生有气无力说着,虽然很渴,但我们不能浪费水源,按照陈长生的说法,我们必须要坚持到达渡鸦岭顶端,上边才会有水源食物。
“咕咕咕咕!”
倚靠着一块大石头,正在调整休息的我,忽然听到了水声。
侧身一看。
距离我们三十多米外,几株枯萎老树根底,居然有一口泉水,雪白的泉水正往外冒涌,看着清凉可口,我正要动身过去查看,却被陈长生一手扯住了,“老崔,别做白日梦了,那水不能喝。”
“不是吧?看着很清澈冰凉啊?”浑身燥热的我说道。
“越是美丽好看的东西,往往最致命,而且那边有流沙泥沼,一不小心陷进去,神仙难救。”
“水不可饮,人马难行。”
“此处更有四个毒泉:一名哑泉,其水颇甜,人若饮之,则不能言,不过旬日必死。”
“二曰灭泉,此水与汤无异,人若沐浴,则皮肉皆烂,见骨必死。”
“三曰黑泉,其水微清,人若溅之在身,则手足皆黑而死。”
“四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饮之,咽喉无暖气,身躯软弱如绵而死。”
“我们能看到的是第四口柔泉,不要被假象迷惑。”
……
陈长生将水递给我,表情凝重说道,“喝完后,我们要一口气冲上渡鸦岭,中间不能停,晕了也要往上爬,生死全在这段路了。”
尼玛!
这?
“喂,老兄,咱们有必要那么拼命吗?”我无语说。
即便渡鸦岭更深处有宝藏,也犯不着赌上命吧?
进入渡鸦岭之初,乘坐那艘独木舟,一路好山好水,春景如画,风光无限,我虽然预想到会经过环境恶劣的地方,可没想到,攀登上渡鸦岭的旅程,堪比前往无间地狱,无比的遭罪。
“现在是白天,老头和夜手那两个家伙天性偏阴,不敢暴晒在烈日下,这是我们拉开距离方位的最好时间。”陈长生眉宇一横,心事重重说道,“我怀疑,还有一些贪婪成性的人尾随跟来。”
“望龙市老街,那些你的同行,做死人生意的人?”我震惊说道。
“老街里有好几个狠角色,一个个都是能把天捅破的主,渡鸦岭有生意,有大买卖,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陈长生回道。
“祈祷我们能活着攀登上渡鸦岭再说吧!”我开始喝下最后的水源。
或许是命硬吧!
太阳刚刚下山,我们到了岭端最高处,映入眼前的,虽然还是一片萧条至极的破败世界,不过,这上边乱石成堆,石缝中,储存有雨水。
吃过干粮,我们继续翻山越岭前进,乱石尽头。
终于见到了所谓的“天堑”!
“我靠!”
“大裂谷!”
“这不是要把人逼疯吗?”
……
一时间,望着底下这处比“东非大裂谷”还要巍峨的地域,我只觉得全身发软,要穿过这么一片地方,老命都要折在这。
眼前的景象,两案连绵山脉,直冲云天,就如一把把竖直的利剑,将天与地分别。
巨大的裂谷,则犹如一条万丈巨龙在盘踞沉睡的画面。
“我有方法!”陈长生反倒是不急着赶路了,叫我生一堆篝火,他则在一块块乱石上游走,似乎在寻找什么古怪东西?
不久后,他抱回来一堆类似藤类的植物。
“老哥,你这是吃的?还是用来当被子盖?或者是熏蚊子?”我一脸蒙圈问,毕竟,那就是一堆乱杂草,实在看不出有多余的功效。
“滚!”
陈长生没好气道,“你丫的识不识货?这可是阴石草。”
我,“没听过。”
坐在篝火前,陈长生白了我一眼,然后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说道,“阴石草可不仅仅有中药治病的功效,它还是某种生物的美味食物。”
我立即道,“天上飞的生物?”
陈长生开始将阴石草放在火堆上烤,浓烈黑烟呛人,“想要穿过这处天谴,不能靠脚力,只能借用那种飞行生物,除此外别无他法。”
我,“究竟是什么生物?”
陈长生压低了声音道,“你听说过裂头鸟吗?”
啥?
裂头鸟?
脑袋开裂,脑颅里冒白浆的鸟类?
为了保存体力,陈长生不远开口解释了,只说到时候能看明白。
“扑哧扑哧!”
大火灼烤后,原本黑绿色泽的阴石草,干枯后,竟然变了颜色,妖艳赤红,在黑夜下闪烁出极为两眼的红光,很是不可思议。
不过一路攀山越岭,我们两个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