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女人打。”尤其是受了伤的女人。
“你不能歧视女人知道吗?”邵轻愤愤的捏着拳头,“女人有怎么了,比男人强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的母亲是女人,你的姥姥是女人,你的……”
鬼刹没有继续听邵轻“女人”下去,忒不给面子转身就走。
“鬼刹你别走,我有话要问你。”邵轻几步跑上前去,拦住了鬼刹的去路,“两年多前,你是否去过邺城?”
鬼刹蹙眉,“是又如何?”
“邺城福来客栈里,那夜躲在薄魇房外的人,可也是你?”
鬼刹眸光忽冷,还未开口,便听邵轻继续道:“当初薄魇与我说龙门里出了内鬼,那人描绘了龙门的机关地图并命属下带了出去,那属下被龙门随后追出去的人抓到,临死前到处那地图早已交给了一名逐星派的弟子。”
逐星派与龙门本就素不往来,却也相敬相安,自从出了机关地图那档子事后,两个门派骤然下转的关系摆上了台面。江湖排名前三的两大门派恶交,对凤阁来说无疑是好事,至少邵轻之前一直认为这有可能会是萧丛月的计谋,毕竟他最擅长的便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了。可若那人便是眼前的鬼刹,那一切,便又会变得不一样。
鬼刹冷笑,只是道:“若你一心向着龙门,便不要留在他的身边,左右为难的又何止是你一个。”
“你什么意思?”
“你若真的喜欢他,便早些离开龙门,你这般以龙门中人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委实让人难以相信。”
邵轻怒极反笑,懒得与他做无谓的解释,“若你不是夜岚笙的手下,老子第一个弄死你。管你是龙门的鬼刹,还是逐星派的程徽!”
邵轻没有再看鬼刹一眼,转身就走,嘀咕着骂道:“什么男人,比老子还逊,甚至连楚雾都比不上,真是讨厌。”
鬼刹愕然,再回过神时,邵轻已经走进了船舱。
那隐入云层的月亮不知何时露出了半张脸,那银白的的光芒照落在海面,波光粼粼,清静幽冷。
邵轻说的没有错,龙门的鬼刹是他,逐星派的掌门大弟子程徽也是他。而他,无论扮演着什么角色,最终都只能是不夜城魏家现任家主的嫡长子,魏承徽!
骂了魏程徽一通,邵轻没觉得火气散去,反而越烧越旺了。早知道他这么惹人讨厌,她当成打死都不会救他,让她白白毁了一张脸,真真是不划算。
少时见到的程徽并不是这么讨人厌的,那时他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嘴巴更是拙得不行,哪儿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啊。如今邵轻只能感叹,阴谋阳谋让人变得越来越丑陋了。
不过既然逐星派的程徽是不夜城的人,那么那日在京淮府中,夜岚笙身上为什么会有程徽的玉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龙门的事情她极少放在心上,当年放走程徽之后,便也打定主意再也不会管这个人了,遂那是她虽好奇倒也没有追问夜岚笙玉佩的事情。<
“小岚笙,那婆娘又怎么了?”眼睁睁的看着邵轻垂着脑袋从他们眼前走过,当着他们的面儿将房门关上,魏月零有些不悦。
夜岚笙蹙眉,凝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不语。
“主子大人,那婆娘到底怎么了?”豌豆儿也不解,见夜岚笙没有回答,又接着问了一句。
夜岚笙还是没有回答,魏月零沉吟了半响,道:“我听说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日,心情会特别低落,脾气也特别暴躁。”
“为什么?”豌豆儿将好奇宝宝的精神发扬到底。
魏月零正欲回答,夜岚笙收回目光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魏月零立即将嘴巴捂住,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夜岚笙。
回到房里,邵轻没有点灯,在桌边坐下,单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其实你也不必纠结,他不过是替夜岚笙办事罢了,若说真正心思深沉的人,该是夜岚笙才对。”血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像是刚刚睡醒。
邵轻懒懒的掀开眼皮,“谁说我纠结他所做的事情了?我只是在想,一个好好的男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讨厌罢了。”
“我没看出来他那里惹人讨厌,他只是说了事实,而这个事实。你不爱听罢了。”
邵轻:“……”
鬼刹所说的,邵轻又怎会不明白,只是夜岚笙一直没提,宠着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也没有避讳过她,她才没有多想罢了。如今想来,自相识以来,除了送出了凤珠,她似乎都没有为夜岚笙做过什么事情,一直都是他迁就着她,却从未要求过她什么,这还真是她的不是了。
早前还想到爱情是两个人相互付出的呢,真到要做的时候却忘记了,她之前的决心哪儿去了?鬼刹说得对,既然都决定了要好好在一起,她就算不做什么,至少不要让他为难才是。
豌豆儿和魏月零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邵轻,夜岚笙只是懒懒的靠在床头,在魏月零说了不该说的话时,才投过去警告的一眼。
门突然被推开,两人一豆循声望去,便见邵轻反手关上房门,蹦蹦跳跳到桌边,看了魏月零和豌豆儿一眼,没有说什么,又接着蹦到夜岚笙面前,弯腰凑近夜岚笙,毫无预兆的在夜岚笙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在夜岚笙讶异的目光中,轻笑道:“岚兄大人,在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