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他母亲对叶亦欢的态度,别说会去关心她哪疼哪痒,受伤不受伤了,就连叶亦欢的名字她都是绝口不提,又怎么会那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
更何况申恬还知道叶亦欢的手不好治疗,所以说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甚至不是最近,应该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凌南霄微微眯眼,更加仔细的去看她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几乎到了有些过激的程度。
他这个样子让申恬更加慌乱,唇角带着僵硬的笑,一双顾盼生辉的媚眼不停地流转,似乎想以此来分散凌南霄的注意力,娇嗔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南霄,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没什么。”凌南霄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甚至故作亲昵的替她理了理纷乱的发尾,淡声道:“你今天打扮的很美,一时看呆了。”
“是吗……”申恬被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弄得有些慌乱,不知是该笑还是怎么样,嘴角一抽一抽的,极其不自然。
凌南霄笑着站起来,惯性的理了理袖口,随意道:“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一起去吃午饭吧,你看怎么样?”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
申恬说完,抬头冲他笑了笑,转身便向外走去,那姿态,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身后的凌南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俊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了去,只剩下阴冷和怀疑。
他刚刚只不过是试探性的留她吃饭,却没想到她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若放到以前,凌南霄提出和她去吃饭,申恬一定会是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可现在她却拒绝的这么快,若非心里有鬼,怕自己再露出马脚,她又何必要跑得这么快?
她方才的暴露,再加上之前凌南霄在医院问医生她嗓音的问题,还有那一次在商场,她精确地说出了iu那件裙子的上市时间,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申恬清醒的
时间不对。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能确定申恬很久以前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具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还不能断定,所以眼下必须要找个机会试探她一下。
凌南霄微眯着眸子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孟靖谦,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
另一厢,从adamas大楼里走出来的申恬已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她匆忙的戴上墨镜,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往榕城一个叫做“蚂蚁街”的棚户区赶去。
蚂蚁街算得上是榕城最底层的人住的地方,不仅交通不便利,环境更是脏乱差的可以,垃圾堆随处可见,脏水都是开门就泼到了大路上。
这里本来就是羊肠小道,车子根本开不进去,申恬付了钱只好自己一个人走进去。
冬季的榕城不算太冷,水倒在外面不至于结冰,可是那种泥泞不堪的薄冰,再加上周围恶臭熏天的味道,更是让申恬几欲作呕,急忙拉起大衣领子捂住口鼻。
voa的短款貂皮大衣,黑色的紧臀窄裙,lottusse的豹纹高跟短靴,一身名牌的申恬出现在这里无异于是降临在贫民窟的千金小姐,立刻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有几个地痞甚至敢大胆的凑上去下.流的调.戏她,
申恬厌恶的瞪了他们一眼,加快步子向其中一栋已经岌岌可危的老旧单元楼走去,熟门熟路的上了四楼,大力的敲着防盗门。
“谁啊,等一下……”
屋里传来了一个娇媚的女声,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申恬大步迈进去,连面前的人脸都没看清,劈手就是一个狠厉的耳光,怒声骂道:“都是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凌南霄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这劈头盖脸的耳光把这个人也打傻了,长发遮盖住了侧脸,许久之后她才抬起脸,嘴角上竟然已经挂了一丝血迹,一脸畏惧的看着面前的申恬,小小声的叫了一句,“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杜梓涵。
申恬怨怼的瞪了她一眼,大步走了进去,杜梓涵连脸都来不及摸一下,急忙关紧了家门,转身回了屋里。
六十多平的老式旧楼,屋子又靠阴面,几乎晒不到什么太阳,空气中都带了一丝腐败的味道。屋里的陈设很简单,简式衣柜,一张母子床,还有一台苹果的笔记本电脑,可是那些随手扔的到处都是的名牌衣服,还是能透露出主人的奢靡拜金。
自从杜梓涵被凌南霄从公司赶出去之后,她就几乎已经走投无路,凌南霄有心置她于死地,申恬也不是个会管她死活的姐姐。榕城大大小小的广告公司都不敢用她,人事前台这种工作她又嫌枯燥,只能去给网店做一些不入流的平面广告,赚不了几个钱还全都被她拿去挥霍了,入不敷出到了连好房子都租不起的地步。
杜梓涵转身回到屋里,面前的申恬显然是气的不轻,胸口还剧烈的起伏着,一张娇媚的脸上满是怨念,杜梓涵也不敢多说话,垂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出什么事?!”
申恬抄起桌上的水杯便向杜梓涵的脸上泼去,温热的苦菊花茶泼了杜梓涵一脸,菊花挂的到处都是,杜梓涵动都不敢动,咬着唇垂着头。
“我把你从美国弄回来是为了让你看着凌南霄,给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