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昏暗的小路上,两条纤细的影子跑了过来,见到凤青鸾被绑在树上,而且口唇青紫,都吓了一跳。
阿沈道:“你把皇上怎么样了?”
她说着便向段樱离冲来,便见段樱离蓦然将手中的药瓶举高,同时倒了一点液体出来,又道:“听着,你若敢冲过来,我便将这瓶中的解药都倒在地上,到时候,你们的皇帝便是必死无疑。阿沈,你可要想清楚。”
阿沈的脚步蓦然停止,“你不是哑巴!我果然没猜错,你才是段樱离!?”
“正是。”
洪婵这一下吃惊不小,唤了声,“樱离,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段樱离瞥了眼二人,冷冷地道:“那也没什么好的,我本意便是要与慕风做长久夫妻的,却都被你们给破坏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洪婵错愕不已。
段樱离似是懒得与她多说,从怀里拿出两粒药丸,丢到阿沈和洪婵的面前,“废话少说,你们若是想让你们的皇帝活命,立刻将这药丸吃下去,你们死了,他便能活。你们把我抓来,使慕风失去我,我便也把你们杀了,让你们皇帝也失去你们,如此才算是公平。”
洪婵气得眼睛都红了,“樱离,你在做什么?你糊涂了!你是不是发烧了,你烧坏了脑袋吗!你怎么能这样对青鸾!”
段樱离将手中药瓶微微一倾,又有些液体流出来,她冷笑道:“你们再耽误时间,这解药可就没了。”
洪婵见状,看看被绑在树上的凤青鸾,眼见他奄奄一息的样子,一颗心如同撕裂般的痛,一把抓起地上的药丸塞进嘴里,“段樱离,你如此对待他,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后悔的!”
洪婵将药咽下,便忽然捂住腹部,口角流血,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另一方面,阿沈却将手中的刀扬了扬,“不!我不甘心!”
段樱离道:“你为何不甘心?你不是喜欢凤青鸾吗?便是女扮男装亦要跟在他的身边,你既然是誓死都要护卫他,如今他面临生命危险,你为何竟不想救他?是你舍不得自己的性命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段樱离!你是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是为什么!?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对不对?今日这件事,只是你对我的报复!”
“随你怎么想,现在的事实就是,若你不想死,他就死。”
“你——”
段樱离将药瓶再一倾斜,又有几滴倒了出来,阿沈道:“好!我死!”
她猛地从地上抓起药丸,便要塞进自己的嘴里,却又道:“我不甘心,他尚未见过我女装的样子,他尚未知道我是如何的爱他!我就这么死了,我好不甘心!段樱离,你好毒,纵然我曾经对你做下错事,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的折磨我,报复我!”
段樱离冷冷地道:“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
阿沈怔怔地看着凤青鸾,忽然唤道:“凤青鸾,你当年为何不揭我的面具?车师国的规矩,若一个男子揭开了女子的面具或者面纱,便要娶这个女子。你虽未揭我的面具,我的心却已经许了给你,你为何却那么残忍?”
“既然你从来不曾爱过我,我为何要为了你而失去性命!”这即是问题,也是答案。
阿沈不甘心地喊出这几句话,却是没等任何人回答,服下了那粒药丸,接着便口角流血,却坚持着不倒下去,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长剑指着段樱离,“立刻,给他服解药,否则我便在死前杀了你!”
段樱离点点头,“好啊,我本来就要给他服解约的。”
说着,便将那药瓶,对在凤青鸾的唇边灌了下去,再回头时,阿沈已经跌倒在地,双目却圆睁着,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一切,凤青鸾都看在眼里,眼见着两个女子倒在自己的面前,他一时之间只是茫然看着段樱离。
此时,他脸上的青色也已经褪去。
段樱离也不回答他,走到阿沈的面前,替她合上眼睛,又解开她颈间衣领,往里摸了摸,便拽出了一件物什,却是当初洪婵送给段樱离的那只木铃铛。她将这只木铃当往他的眼前晃了晃,“青鸾,你还认得这个吗?当初,你本想把这个送给我,但却被婵儿夺走,但是后来,婵儿却又将这个送给了我。”
这时,凤青鸾已经能够说话,“怎,怎
会在她的身上?”
“这东西,怕是他们车师国独有的木料,那一日,我坐在她的马车上,马车翻了,她发现了我戴的木铃当,猜到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会设下圈套,让我替嫁了。”
“原来,她就是沈罗刹!”
他愤愤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沈阿翘,又道:“她死不足惜,可是婵儿是无辜的,为何你……”
“你放心,她们都没死。婵儿对你一心一意,我只是让你知道她的心而已。”
说完,她将那个木铃当戴回自己的颈上,“这是你送给我的,我要好好收着,它也是见证了我和你,还有婵儿及阿沈之间的缘份,兜兜转转,它始终还是我的,要落在我的手上的。之前,你不是说,要替我报仇吗?
青鸾,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继续让你为我做这些事,我现在自己替自己报了仇,我也拿回了属于我的铃当,我和沈阿翘之间,两清了,从此后,她过的好还是不好,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是你爱上了她,也没有关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