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不知道他将要去何处,将要去做何事?可是,她会等他。
她等他,非是为了他,到底为了谁,她不愿承认。
……
凤羽拒绝帮她研制解药,最后一抹希望便也破灭了。
这是卞連玉和虞老头共同研制的毒药,并且是要先服用了卞连玉的毒瘟,再服了虞老头的药,才会造成如此的后果。她的医术本就承自卞連玉,所谓青出了蓝而胜于蓝的事不是没有,只是她原本就是偷学,如何能够够胜于蓝呢?
那天,她拿了一剂丸药,求见慕风。
经过那日,慕风对她极为失望,又觉得她因为吃关玉姬的醋,而拒绝救她,实在也是陷他于不义,毕竟关玉姬是吃了他找来的药才变成如此,她不救关玉姬,便是让他一辈子受心灵的惩罚。他总觉得,她若是真的爱他,总会想出办法来救关玉姬的。
段樱离穿了一袭素净的青缎衣裳,纤纤细腰用同色缎带束住,显得干净利落,如同一朵在清晨刚刚绽开的喇叭花,只是那苍白的面色,还是让慕风的心微微一沉。本来他是冷冷地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幅仿若还在生气的样子。这时候却是坐不住了,几步便跨到她的身边来,将她手中的食盒接过来提在自己的手中,“你来便来吧,还提什么膳食?我是皇帝,我还能缺了吃的吗?”
他虽是心疼,话语间却总带着几分别扭。
段樱离笑得轻轻淡淡,“美的你,这食盒是为皇后准备的,我研究好了一剂药,想让皇后服用,只是这药有些副作用,服下后却是两三天都吃不下东西,因此在服药之前,可要吃饱才行,否则哪有力气与病魔做对。”
慕风神色微微一黯,“她哪会吃饭。”
“那她这段时间在吃什么?”
“她——算了,如果你能劝她吃饭,那也是功劳一件。”慕风说着,不由自请地将手往袖子里缩缩,段樱离眼尖,立刻发现异常,诧异将他的胳膊抓起来查看,才发现手腕之处包扎着纱布,但还是有鲜血渗出来,染红了纱布。
“你竟给她服用自己的鲜血……若是有一天,你身上再没有鲜血了,她又该怎样呢?那么便要杀人取血吗?”
她的语气又冷淡起来,心中便有些懊恼,原本是想与他好好相处一些时间的,这又要说僵了。
慕风似乎也害怕说僵,这时候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你这不是送药来了吗?或许你马上就会把她治好。”
段樱离笑着坐下,忽然道:“这瓶子里的花倒是很漂亮。”
“是你在狱中结识的那个朋友孟坷,现在她被调来打扫书房,这花便是她采了,插到瓶子里,倒的确是赏心悦目。”
“她啊……”段樱离微感诧异,想到她初识孟坷时的情景,那孟坷的所做所为,实是冰冷无情。这也正是,她虽出言将她从牢狱之灾里解救出来,但却并不与她亲近,二人见面如同陌路,却不料她终究还是有办法,竟到了慕风的身边。
犹豫了下,她还是说,“慕风,那孟坷,是我曾经的救命恩人,但却并不是我的朋友,我当时将她从牢狱之灾里解救出来,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她曾经杀害了自己的娘亲,她……”
“可是,她前日里还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在我这里告御状呢,说她母亲死得很冤枉,求我给她做主,我已经请了京兆尹去查她家的案子,现在也快要有结果了。”
这时,有人禀告蔡成来了,慕风道:“想必是那件案子有结果了。”
段樱离其实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想到当时那孟坷的母亲,其实是死在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忐忑起来。
这时便道:“既然如此,我先走了。皇后服药的事不能耽误。”
慕风疑惑地道:“不听听蔡成的答案吗?”
“不了,圣上若是信得过我,便请让我去见皇后吧。”
慕风点点头,“我当然信得过你。”
说着便叫了人来,带领段樱离去皇后的住所,出门的时候正与蔡成遇到,蔡成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段樱离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深,但终究也只是与蔡成点点头,便擦肩而过了。
关玉姬被关在她的寝宫内,窗和门,都用铁条封住,看起来就似是个华丽的牢笼。周围有守卫,却并没有伺候的奴婢,但是每隔几个时辰就会有奴婢过来送东西,吃穿用度依旧延皇后侍遇。
侍卫打开门,让段樱离进入内室,才发现内室也用铁条隔了起来,果然是一个华丽的牢房,段樱离坐了下来,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一一地摆到面前的矮桌上。不一会儿,便听到关玉姬匆匆跑来的脚步声,口路还欢喜地呼唤,“圣上!”
乍然见到的却是段樱离,她明显地失望,尖声道:“段樱离,为什么你要来?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皇后,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段樱离观察着关玉姬的面容,一段日子不见,她脸上便涂了二斤白粉般的苍白,但是那双俏唇经过鲜血的滋养,却是红得妖冶,衬着她的白衣黑发,倒别有一番美丽。不过在段樱离的眼路,她其实是一具行走的尸体而已,她早就应该死了,她却活着,这种逆天存在的事实,令她产生惧怕。
“送药,什么药?”关玉姬其实已经想到了什么,脸上略带惊喜,“是让我不要变成怪物的药吗??”
她说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