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这才品尝到,以前化别人内力时别人的感受,心中惶恐,却又不敢言语。于虚雨吸收慕容博父子内力后,内力暴涨,虽然丁春秋内力精深,但比起于虚雨身上所具内力,却是微不足道。未到一刻钟,只见丁春秋原本红润的面容渐渐苍白,大汗淋漓,双眼中露出万分骇怕的神色。
丁春秋内力被吸尽,软瘫在台上,于虚雨点中他的穴道。对群雄道:「今日首恶虽擒,但星宿弟子太过邪恶,我今日率领门人清除门户,请诸位英雄作壁上观。」
他又对玄苦大师道:「清除门户是血腥之事,虚雨不敢轻易取人性命,只是废去他们的武功,免得他们作恶。」玄苦大师高喧一声佛号道:「于帮主能够劝人为善,也是一件造福武林之事。」
于虚雨要在群雄面前扬威,跃下台来,来到星宿弟子前面。星宿派门人登时有数百人争先恐后的奔出,跪在虚竹面前,恳请收录,有的说:「于大侠英雄无敌,小人忠诚归附,死心塌地,愿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有的说:「这天下武林盟主一席,非于大侠莫属。只须大侠下令动手,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更有许多显得赤胆忠心,指着丁春秋痛骂不已,骂他:「灯烛之火,居然也敢和日月争光。」
说他:「心怀叵测,邪恶不堪。」
又有人要求于虚雨迅速将丁春秋处死,为世间除此丑类。只听得丝竹锣鼓响起,众门人大声唱了起来:「于氏大侠,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除了将「星宿老仙」四字改为「于氏大侠」之外,其余曲词词句,便和「星宿老仙颂」一模一样。
于虚雨何等样人,听星宿派门人如此称赞,非但不觉高兴,却觉有些厌恶。他凝气喝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怎么将吹拍星宿老怪的陈腔烂调无耻言语,转而称颂我?当真无礼之极。」
星宿门人登时大为惶恐,有的道:「是!小人立即另出机杼,花样翻新,包管让于大侠满意便是。」
于虚雨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反抗者有死无生,投降者到前面蹲下,待我压后处置。」星宿众门人向纷纷向于虚雨叩拜,然后自行到前面蹲下,双手抱首,没一点羞耻之心。
星宿弟子武功最高者身着白衣,武功次一点的身着黄衣,新入门的和武功低微者穿其他杂色衣服。投降弟子却是白衣弟子奋勇争先,仅存的五大弟子更是冲到最前面。不一时星宿弟子席上只剩下五六十人,白衣弟子所剩无几。于虚雨不由感叹,觉得丁春秋授徒真是失败,只教武功,而不能正其品德,今日失势,只有这五六十人尚算忠诚。
于虚雨吩咐灵鹫宫六部头领带所部点中投降弟子昏穴,他领其他人将这五六十人团团包围起来。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位白衣少女,长相与阿朱极为相似,娇美无比。于虚雨心中一动,问她道:「你是否叫阿紫?」
阿紫为人古灵精怪,品行在星宿中尚算出众,见于虚雨也不惧怕,道:「我自小受师父恩惠,今师父虽败,但我却不会投降。要杀要剐,悉由尊便。」
于虚雨道:「你可知你在世上尚有父母姐妹?」
阿紫闻言一怔,道:「我自小在星宿海长大,从来不知有父母姐妹。」于虚雨命人请阿朱过来。
阿朱在台后,离此却是很近,不一会赶了过来,看着阿紫,不由有些发愣。于虚雨道:「阿朱,你将身上金锁拿来,给这位阿紫姑娘看看。」
阿紫见阿朱过来,一是因为相貌极其相似,两则孪生姐妹,自然有些心意相通。
阿紫见阿朱取出金锁,忙将自己身上的金锁拿出,一见两把金锁一模一样。于虚雨道:「你姐妹两人是孪生姐妹,当年你父母有些不得已的原因,你将两人分别送人,在你俩肩头刺了一个『段』字。」
阿紫一听,大吃一惊,因为她肩上所刻之字,除自己外无人知道。于虚雨接着说道:「你那那金锁片上,铸着十二个字是『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
「阿朱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阿紫这才相信眼前这位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阿朱,是她的亲姐姐。她自小无亲无故,今日突然见到孪生姐姐,不由喜极而泣,搂着阿朱,两人哭个不停。
于虚雨对着台上,道:「段王爷,你的两个女儿在此,你下来相认吧。」段正淳到函谷后,一直忙着与武林前辈高人见面应酬,连阿朱是谁现在还不知道。
他在高台之上,见于虚雨在台下搞来搞去,说这说那,那里想到会与他有关联,闻言吓了一跳。他想起以前于虚雨曾说过他还有两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两人了。他一扯段誉,两人路下台来,往于虚雨这边过来。
所谓血亲连心,段正淳一见两人模样,与院星竹有五六分相像,再拿两人金锁片一看,知道确切无误,确实是自己与院星竹所生两女。
从小两女被分离送人,他与院星竹两人谈论此事之时,不由心中有愧,曾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将两个女儿找到。今日父女聚首,不由真情流露,一手抱着一个女儿,泪水纵流。
群雄在侧,见着这感人一幕,都大受感动。连谭婆如此内功精湛之人,都不由流下眼泪。段正淳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对段誉道:「誉儿,见来认识一下两个妹妹。」
段誉往前,叫声:「妹妹。」
知道两女自小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