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空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当她睁开眼睛的瞬间,便看到容毓坐在一边,卧榻上放着漆木雕花的矮桌,他静静的看着桌上的公文。

左手写字,右手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仿佛此生不放。

“容毓。”诸葛明空微笑的唤了他一声。

“嗯!”容毓优雅轻缓的侧头,目光静柔的看着她,声音清雅动人:“醒了,还想睡吗?”

“不想了。”诸葛明空慢慢的坐起来。“我睡了多长时间?”

“一天一夜。”

“怪不得头这么晕。”诸葛明空轻笑了一下,随后她靠着容毓的身体,目光随意的望向他桌上的公文,有些不满的开口:“你的伤还未好,这些公文怎么送过来给你了?”

“左相年纪大了,又是夜天乾的岳父,皇上对他并不信任。”容毓继续翻着矮桌之上的公文,手却搂住她的腰,唇角的笑容微微的浮现出来。“右相虽然有才,不过皇上不能让他一人独大,几个皇子不能太多的涉入朝政,而我为万民敬仰,这万民的信任压着我,我不会轻易的夺权,所以皇上比较放心将这些事交给我处理。”

“他还真是会使唤人,你的伤要好好休息啊!”诸葛明空有些不悦的说道。

随后,她的目光看向那些公文,笑了笑道:“我帮你处理吧,你在一边看着,有什么不妥可以直接告诉我?”

“嗯!”容毓将矮桌往诸葛明空面前移了移,她的目光落在那公文之上,仔细的阅读,随后拿起笔便写了起来。

容毓静坐在一边,细细的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事,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清然高洁,犹如蓝天白云一般。

诸葛明空立刻瞟向他,有些疑惑的问道:“笑什么?”

“你小时候说过,洗碗的男人最好看。如今看你处理公文,倒觉着这样的你更好看。”

“呃……其实那句话着实是因为女人懒,不想洗碗。”

“呵……”容毓又轻笑出了声,随后他伸手附在她的发上,用力让她靠近自己。唇轻轻的落在诸葛明空的额头之上,容毓的笑容美的犹如阳春三月,百花胜放时的姿态,绝滟一时,动人心魂。

诸葛明空眨着眼睛,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随后她伸手轻轻的推开容毓,道:“别闹,我还要处理公文呢!”

随后,诸葛明空继续处理公文,容毓则是坐在她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不曾离开一刻。

两个时辰后,诸葛明空将矮桌之上放置的几叠公文全部处理完毕,她停笔,伸了个懒腰,看起来似乎有些许的疲惫。

“你这公文数量估计和皇帝姨父有的一拼了。”诸葛明空锤着自己的肩膀,微微的埋怨的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容毓轻笑了一声,随后温声道:“你过来,我给揉揉。”

诸葛明空立刻乖顺的靠近容毓,他伸手,轻轻的给她按摩着肩膀。力道很好,似乎已经做过了千万遍。过一会儿,诸葛明空感觉舒服多了便转身,和容毓坐到差不多平行的地方,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

“容毓,你的伤口还疼吗?”她出声问道,手不禁附到他手上的腹部,心脏的地方划过微微的疼痛。

若不是她的执着,容毓不必受这种苦的。

都怪她!

“你知道的,我对疼痛没有什么感觉。”容毓微微的笑了笑,随后手附在诸葛明空放在他腹部的手上,扣住她的手。

“不过我觉得这四个伤口是我该受的,我骗了你四年,让你忘了我四年。”

也让彼此错过了四年。

所以,这伤,这痛,都是他应得的。

“容毓,能遇到你,何其有幸?”诸葛明空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话语中千般滋味并存。重生这个世界,枯燥的活着,直到遇到容毓,心疼他,想保护他,这时,她的生活才有了目标。

容毓说她救了他。

他又何尝不是救赎了她?

“我才是。”容毓抱紧她,温柔的附在她的耳边,低低沉吟:“能遇见你,上天待我何其恩惠。”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诸葛明空一直伴着容毓在安陵王府,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已经能够出去行走。两人如今再一起看安陵王府时,目光中早已沧海桑田。

这是她当年亲自督造的王府,有她的心血,她的情感,以及她的爱。

不过当时不知道一切的她,将这王府毁了。

但是能够恢复原样,真是太好了。

青竹林中,诸葛明空轻轻的抚上那青竹笑了笑道:“真高兴,当初它们没有被烧掉。”

这是当年,她与容毓两人亲自栽种的。

上天见怜,没有让它们随着那大火消失。

如今,它们倒是越发的清脆挺拔,越发的清雅动人。

“当时我让人拼命护着的。”容毓站在诸葛明空的身后,温柔的望着他,也望着她周围青竹。他依旧一身白衣,清贵无暇,绝美的姿态犹如天空之中的白云一般,高端优雅。

诸葛明空穿着淡紫色的烟云罗,素衣纤纤,风华绝代,雪白的肌肤此时看起来越发润泽美丽起来。

“容毓,你能回来找我真是太好了。”诸葛明空回头,望着白衣飘渺的少年,温和的笑了起来。

白衣少年也随着她,微笑起来。

岁月静好,岁月而安。

流年缓缓,不离不弃。

“啊……”诸葛明空突然惊呼出声,右手捂住唇,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容毓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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