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王贲和齐国己经结成了同盟,而仲玄子是齐国的重要人物,因此对仲玄子还是保持基本的礼仪,于是立刻下令,请仲玄子进帐,同时也亲自到帐门口迎接。
王贲把闾修弘接进大帐,分宾主落座之后,王贲才道:“仲玄先生来见在下,不知有何赐教?”
闾修弘看着王贲,良久之后才道:“大将军现在是否后悔了,当初大将军如果投奔到荷华公主帐下,而不是追随韩大将军,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烦恼了。”
王贲怔了一怔,而脸色也变了好几变,终于还是暗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什么都己经晚了。”
闾修弘笑道:“其实也不算晚,在下可以保证,如果现在大将军现在临阵倒戈,投靠到荷华公主的帐下,荷华公主一定会不计前嫌,仍然接纳大将军,并且优待大将军,而且汉王也同样会对大将军倒履相迎,礼遇有加。”
王贲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心里也拿不定闾修弘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难到是试探自己的态度吗?
闾修弘显然是看出了王贲的心里想法,又笑了一笑,道:“在下确实是来试探大将军的心意,但大将军也不必担心,现在大将军手握雄军四十万,实力远在齐军之上,而且这里又是大将军的帐中,心腹众多,又何必害怕在下一人,在下来问大将军,仍是为齐军之故,大将军若真有投奔荷华公主之意,我齐军岂敢仍然留在邯郸城前,当立刻撤军,从此也不敢再管汉秦二国之事。”
见闾修弘这样坦白,王贲也有些意外,盯着闾修弘看了半天,才终于摇了揺头,道:“我也不瞒先生,就算是荷华公主能够做到不计前嫌,接納在下,但在下却实在是没有脸面再去投奔到荷华公主的帐下,更无面目去见昔日的同僚袍择。”顿了一顿,王贲又道:“何况汉王与在下有杀父之仇,因此在下无论如何,也决不会投到仇人的帐下听用,无论仲玄先生信与不信,这就是在下的心意。”
而听王贲这样一说,闾修弘也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王贲虽然对荷华、对秦国心里有愧,但还没有想到要投靠荷华,无论这是基于什么原因,但事情还大有可以挽回的余地,看来桑青缇提醒得确实很极时,因此闾修弘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将军为父报仇,才拒绝了荷华公主,到也是情有可缘。如果换了在下,恐怕也会做和大将军同样的选择。”
王贲听了,心里也不禁生出了一些知己的感觉来,因为自从拒绝了荷华的招降之后,王贲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这几天更是压力大增,现在听到闾修弘理解自己的话,自然感觉不同,人在这个时候,往往都需要他人的理解和支持,因此王贲也不觉对闾修弘的好感大增,道:“多谢先生。”
闾修弘又道:“不过在下还有一言,要奉劝大将军。”
王贲道:“先生还有何言?”
闾修弘道:“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大将军既然要为父报仇,那么就是与荷华公主为敌,但如果大将军还念及故国之情,犹疑不决,当断难断,恐怕不仅报不了父仇,就连大将军恐怕也难得善终,因此在下奉劝大将军,必须尽早决断,做出取舍,否则必然累及大将军,后悔莫及。”顿了一顿,又道:“等大将军报完父仇之后,大可辞官不做,隐退故里,后世之人也不会怪罪大将军,伍子胥为父兄报仇,回攻楚国,但天下却敬为英雄。可为大将军效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