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顿,危险地眯起双眼,看着凉夫人和凉念青,凉夫人和凉念青面面相觑,心里已经微微有些松动。
上官馥雪接着又道:“那些话,是有人故意教他那么说的!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好奇,便向我爹问起。我爹说,当年我娘久病不起,燕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当时还不是大夫人的凉氏,便向他提议,试试巫医。那巫医便以养蛊的青蚨入药,我娘的病表面上日见好转,内毒却是积重难返,致使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我娘的死,在将军府里一直是个不能碰的忌讳。凉氏不让人说这件事,是因为心虚;我爹不让人说这件事,是因为有愧。时隔多年,新人换旧人,事情早就淡了。将军府里的人,对我娘的死,都不能说清楚。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外人,却为何知道得这样清楚?!而且,那时候,凉氏口口声声威胁张大夫不要忘了凉贵妃所托。这句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凉夫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上官馥雪,她虽然早就听说过这位三小姐的厉害,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将一件陈年旧事推理得就像亲眼所见一般,不免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脸色青白地和凉念青对视了一眼。她原本还想拿凉世勋的死来说事,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上官馥雪见她气势弱了下去,赶紧趁机再加把火,道:“张大夫现如今在楚王府中,凉夫人若要将此事上报,你我在殿前对质,只管拭目以待!届时,凉氏不能脱罪不说,还要牵连了相府。凉夫人回到相府,该如何向相爷交代?!”
凉夫人身子有些发软,扶额头痛不已,凉念青这时却道:“三小姐果然巧舌如簧,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形势又左看右看都对将军府有利。三小姐怎么不乘胜追击,将我凉家一并铲除了?!还是三小姐过于高看了自己,小看了相府?先上官夫人的死,就算有真凭实据,也不过是一桩旧案,殿前对质又有何不可?到时可看看,陛下究竟是向着相府,还是向着将军府?!”
上官馥雪有些啼笑皆非的样子,连连摇头,“看来凉大小姐也是徒有虚名!相爷功在高堂,我爹功在边关,不相伯仲。陛下会为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女人,动摇国之根本吗?!到时候,只会以最能平息事端的方式,草草结束了。”
凉念青一脸诧异,想不到上官馥雪连这点也看到了,他们俩家的争斗,恐怕是那位一直乐见的。但是,若闹到明面上的话,他恐怕也不会再做“壁上观”,只会像上官馥雪所说的一样,以一种简单而迅速的方式,平息事态。到时候,反倒做了无用功,说不定还会白白搭上姑姑的一条命。看来,上官馥雪之所以迟迟不动姑姑,恐怕是有另外的打算。她或许是想让姑姑死得更合理一点,不但能报仇,还不会激化两家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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