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收起你这种想要逃避的心思,振作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可不只有凉氏一族。”南宫烈焰语重心长道。
剪影也在一旁打气道:“小姐,就算大小姐东山再起,要为难小姐,奴婢们一定在前面给小姐挡着!”
这虽然是个玩笑,上官馥雪听着却是分外暖心的,不由欢欣鼓舞起来。
收拾停当,又同绿意和剪影话别了两句,上官馥雪这才和南宫烈焰出来。走到前院的时候,便远远看见门口泊着一辆镶金嵌玉的高档马车,那琉璃窗上垂着绉纱的帘子,半遮半掩,透出窗边倚着的一个楚楚美人。
那原本黯然的眸子,在看到上官馥雪的那一刻,便变得无比怨毒,凌厉的目光就像是激射出的无数毒箭,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上官馥雪静静伫立在那里,坦然迎视着她的目光。
上官妙歌猛地将帘子一扯,便见车夫扬鞭驱动马车,碌碌驰向了远方。
“看来上官妙歌真的很恨你。”南宫烈焰幽幽道。
“恨就恨吧,她恨着别人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以前也同样恨着她。”上官馥雪轻轻一笑,眸底顷刻冰冷,“以前有人跟我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凉慕华只是被囚禁起来,她就恨我恨成这样。那她娘杀了我娘,我又该怎样呢?”
南宫烈焰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扶上马车。进了宫门的时候,马车仍在那里停驻,这回却见了上官妙歌之前乘坐的马车停在前面。等到俩人下车时,才见她从车上下来。
早上的清寒未退,她却解了外面的绿衫,冲着上官馥雪清冷一笑,“三妹妹,真想不到,我们还会在宫里见面。”
脱去外衫,那里面竟然只是一套没有任何配饰的素裙,没有花边,没有繁复的刺绣,只有织染的浅浅碎花,叫人看了感觉格外寒酸。
上官馥雪原本还将她的刻薄驳回去,见了她身上的穿着,却又一激灵止住了。哪有大家小姐穿得这样寒酸,就贸然进宫的?!
上官妙歌存的什么心,上官馥雪大约是明白了,她心头凛了凛,便马上想着要给她找一件体面的衣裙换上,却忽然被南宫烈焰按住了。她一下子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补救,凉贵妃的宫女早在旁边,上官妙歌现在的惨淡光景早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现在做什么都迟了。
上官馥雪将心头的一点慌乱缓了下去,冲上官妙歌笑了笑,“长姐说笑,刚刚才在家里见过,何必在宫里说得这样生分,好像你我是分居两地的人一般。”
同样是矫情话,上官妙歌却没了往日的那般冲动,她仍是从容地笑了笑,“这几日,母亲的病有些重了。我连着照顾了她几天,如今见到三妹妹,竟也恍如隔世一般。”
“是吗?母亲的病一直不见好,会否是大夫的原因?要不要妹妹为母亲重新找一位大夫呢?”上官馥雪到底有些言不由衷,脸上却是静如止水。
“不必了。”上官妙歌话音转冷,款步走到她的身边,与她交颈耳语道:“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戏演得再足,你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进去,走到你无法企及的位置。”
上官馥雪笑了笑,对她的话并不在意。
上官妙歌显然是被她那样的淡然,刺痛了,“会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我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