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结界……”听闻这个名词,齐桓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之后缓声说道:“我记得《太公秘录》之中,曾对五岳结界有所记载,称其有聚地脉之力而夺天之气运之效,但具体有何功效,我却是不甚明了。”
昔年商周封神之战过后,武王姬发大封诸侯,因为丞相姜尚功居首位,因此将那土地肥沃、风景秀丽的齐地封给了他,是为齐国,但由于封神大战之后,姜尚便再也没有露过一面,这桩天大的赏赐本来就要化为泡影,却不知武王姬发从哪里找出一位青年,言其乃是姜尚之后,于是便封他为齐国公,而后经过多年发展演变,这才有了今日五霸之一的齐国,与这位雄才大略的齐桓公。
那位青年究竟是否为姜尚之后,除了武王姬发恐怕无人知晓,但在齐国的国库之中收藏有许多昔日姜尚所书之文、所用之物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加上每逢重大节日,齐国历代国君都会组织盛大的祭祀仪式,以怀念昔日姜尚的功绩,因此时间一长倒也没人怀疑齐国与姜尚的关系了。
而齐桓公所言的《太公秘录》,便是一本由姜尚亲笔所书,记载了昔日诸多秘闻的秘录,关于五岳结界的存在便也记载在这本秘录之上,但好似姜尚对于五岳结界也是讳莫如深,便是在这本秘录之上也不过仅是记载了关于五岳结界的只言片语,并未对五岳结界的作用,以及五岳结界本身的构建仿佛做出详细记载。
不过很显然,博闻广识乃是智者的本分,身为当世智者典范的管仲自然也不会例外,只听管仲笑道:“相传在那冥冥之中有一方天地,名曰昊天界,在那昊天界之中有一座巍峨耸立的昊天塔,在这座昊天塔之中存放着一件名为太一之轮的宝物,相传这件宝物拥有扭转因果、颠倒国运之效,而五岳结界乃是太公独创的结界,能够借助地脉之力干涉太一之轮的运转,昔日太公便是以五岳结界之力,在那太一之轮上刻下‘周克商’的结果,因此才能势如破竹覆灭商朝!”
齐桓公闻言大惊道:“如此说来,若是晋国凭借五岳结界之力,在太一之轮上刻下‘晋克齐’,他日我军若与晋军交战,岂不是注定会遭遇惨败吗?既然丞相早已猜到晋国的目的,又为何还要将东岳泰山借给晋国?”
齐桓公此言看似是对管仲借山决定的指责,实际却是在担心齐国的国运,而齐桓公所担心的事情,管仲自是有所考量,只见他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说道:“君上明鉴,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的道理,君上想必清楚?”
齐桓公不解的说道:“自是清楚,但这与此事有何关系?”
“呵呵,当然有关,而且关系重大!”管仲解释道:“当今之世,乃是五霸并立之局面,齐、晋、秦、楚、宋五国虽然实力略有差距,但总体闻言却仍在同一层次,加上郑、吴、越三国虎视霸主之位,以及鲁、卫、中山等诸多小国并立于世,使得南赡部洲处于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但气运此物看似无形无相,实则有其极限所在,若是晋国以五岳结界汇聚的气运多了,其他各国的气运必定会被削弱,如此一来又会出现怎样的局面,国君是否知晓呢?”
齐桓公略一思索,便严肃说道:“晋国气运大增,其余诸国气运削弱,结果自然就是晋国雄霸当世,乃至横扫天下!”
“不错,正是如此。”管仲点头说道:“但以仲所知,五岳结界虽有凝集地脉、汇聚气运的能力,但真正能够影响太一之轮,使得晋国大军无往不利,却还需要五岳结界同时运转,换言之只要五岳结界不全,晋国便是气运大增,却也无法做到无往不利,而经由五岳结界汇聚的气运毕竟是外来之物,在晋国强盛到与之对应的程度之前,这庞大的气运并不会与晋国本身气运相容,届时若是五岳结界崩溃的话……”
听到这里,齐桓公双眼精光一闪,他此刻终于明白管仲之意,口中急声说道:“晋国汇聚的气运便会倒流回被夺取气运的诸国,甚至还会卷走一本部分本属于晋国自身的气运,从而使得本来强盛的晋国就此衰落,这就是丞相所言‘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之意!”
管仲微笑拱手道:“君上英明!”
……
与此同时,正在归途的晋国使团之中,此刻身为太辰宫四龙子的恒远之,正对九龙子嘲风说些什么,而那内容与管仲对齐桓公之言竟是几乎一模一样!
听到管仲竟然想要布下‘物极必反’之局,嘲风当即对恒远之急声说道:“既然师兄已经看穿管仲的算计,为何不将你的推断告知师尊?师尊也好早作防范,免得中了管仲的算计呀!”
嘲风口中的师尊便是郭偃,郭偃不仅仅是太辰宫的太辰大人,也是三龙子螭吻、九龙子嘲风的授业恩师,而当年恒远之带着一身修为进入太辰宫,为了尽快取得郭偃的信任,从而推动五岳结界的构建,他也拜入郭偃门下,成为螭吻的师弟,嘲风的师兄,但即便如此,郭偃仍对他保有极强的防范之心,因此……
恒远之哈哈一笑,半截龙子面具虽然遮掩住了他的表情,却是遮掩不住他眼中的嘲讽与嘴角的不屑,而这嘲讽与不屑仿佛一闪即逝,便是嘲讽也没有察觉分毫,却见恒远之双手一摊,无奈说道:“此事毕竟只是我的推论,并无确实可信的证据,况且你也知晓,我们那位师尊对我并不十分信任,加上如今他刚刚遭受管仲重创,正需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