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尉勉一边在心里暗自发誓说,这绝对是他对彻夜的最后一次关心,一定会是最后一次!他只需要确定彻夜没事之后,一刻都不会多停留,转身就走,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92ks. 】百度:本名+
尽管心里这么发着誓,尉勉却同时也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搞不好待会儿只要一见到彻夜,特别是看到彻夜的情况不太好的样子,他哪里会想自己说的那样,哪里还走得掉?
不过,当尉勉循着坐标定位找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试想的那些,发的那些誓,心里的那些拉扯全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因为彻夜压根就不在这里。
尉勉推开门,映入他眼帘的,除了一个值班的医生,和房间里狭小的空间,剩下的,就只有那条安安静静躺在治疗椅上的睡裙。
没有见到彻夜,尉勉拿起那条依然湿漉漉的裙子,发了疯似的询问那个值班医生彻夜的状况,却从医生口中得知,彻夜在包扎好伤口并换上一件病号服之后便被沐彦带走了。
尉勉清晰的记得,在他记忆中的彻夜,可是连自己那些破旧的衣服都舍不得扔掉的人,对这些所谓的高档货名牌货更是珍惜得不得了。她说过,对于她那样的人来说,就连一件睡衣都是她为数不多的“财产”中的其中一项。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算她怕感冒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可为什么不把这件睡裙带走?
她难道不知道这条睡裙是名牌,贵得可以抵上了一两年的工资了吗?她还真是过惯了富家太太的生活,已经学会把这么贵的裙子随便丢到哪里了是吗?
如此想着,尉勉扶额,喉咙有些酸涩。
其实他心里明白,他哪里是在在乎这裙子有多贵,分明就是接受不了彻夜不愿带走他家里东西这个现实。
从医生口中知道彻夜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尉勉也没有多逗留,带着那条裙子便离开了。
裙子上的湿气就像过境的冷风,毫无预兆的就钻进了尉勉的心里。
一阵冷冽的风将他的心惊醒,一瞬间,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再次掏出了手机。
当初因为怕找不到彻夜,尉勉在找人安装定位系统的时候,根本不嫌麻烦,把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全都安装上了定位装置。
当彻夜穿上衣服的时候,她身上那件衣服的定位装置被传热之后自动被打开,而衣柜里其他衣服上的定位装置也可以在尉勉的遥控下被手动打开。
而尉勉这次掏出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之前安装在那些衣服上的所有的定位装置全都打开。
果然,在打开装置的那一瞬间,尉勉的心完全被冻成了冰块。
跟他想的完全一样,所有的定位装置现实出来的为宗旨总共只有两个,一个是尉勉手上那条,另一个便是所有衣服完全相同的同一个坐标——家里。
彻夜离开的时候,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带,那家里其他的东西,她是不是也是一样都没有拿?
此时此刻尉勉关心的,已经不再是彻夜的坐标问题了,因为他知道,彻夜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弟弟,就算她不会随时都和沐彦待在一起,但至少不会和沐彦断了联系。所以只要找得到沐彦,他就一定能找得到彻夜。
彻夜曾经说过,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因为她的这句话,尉勉也尝试着努力让彻夜改变这样的想法,可没想到直到彻夜离开的时候,她这个想法也没有改变。
若不是一心想要断了联系,又怎么会什么都不带走?
湿漉漉的裙子明明冰冷一片,但尉勉却一心感觉那上面还依稀残留着彻夜的温度。想想看,彻夜每次被他伤害到的时候,身上不是都会出现这种冰冷得完全没有生机的温度吗?
像是想要再做一次最后的确认一样,尉勉也不管初夏现在是不是还需要他的照顾,拿着那条裙子直接就冲出医院,开车回了家。
当尉勉将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也突如其来的消失,等到他稳稳的将车子停在家门口的时候,路上那清晰可见的水渍,似乎是在提醒着他,刚才彻夜就是在这个地方被他的车子给拖倒摔伤的。
目测着彻夜刚才摔倒的地方,尉勉缓缓蹲下了身子,蹲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缓缓起身,慢吞吞的走到自己家门口,再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就好像想要把彻夜受伤后的行动轨迹全都经历一遍似的。
尽管尉勉并不知道彻夜摔倒在地上之后的事情,但他的意识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冒出了眼下他正在重复着的轨迹。
在门口的台阶上,尉勉坐了好一会儿。
他想象着彻夜身体上的疼痛,想象着彻夜的绝望,再想象着当沐彦出现的时候,彻夜那又重新燃起的希望。
每多想一点,他就越发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彻夜真的有那么坏吗?就算她真的有那么坏,难道他就真的不能原谅她吗?
在这样纠结的情绪中,尉勉推开了家门。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眼前那一滩鲜红让尉勉刚燃起的怀疑心瞬间被摔得粉碎。
看到了吗?
这都是彻夜那个狠毒的女人一手造成的!这样的女人还不够狠毒吗?她有什么资格要征得他的原谅?计算他原谅了她又怎样?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是个恶毒的女人,他能保证她今后就不会再做出类似的事情了吗?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