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彻夜却把她的脑袋往沙发里面埋得更厉害了些,止不住的眼泪也比先前汹涌澎湃了许多。
“唔——唔——唔——”
彻夜循着本能,从牙缝间挤出些咿咿呀呀的抗议声。和往常不同,这次的抗议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
她只感觉尉勉强加在她唇上的吻先是慢慢的变轻,接着再慢慢消失。
就在彻夜以为尉勉会就这样放过她的时候,尉勉的吻却再次落在了她的眼角边,一口一口亲吻着她掉落的眼泪。
尉勉越亲,彻夜的眼泪流得越厉害。咸咸的味道刺激着尉勉的味蕾,让他突然开始后悔刚才不该跟彻夜说这些话。
可是说都已经说了,难不成还要让他把泼出去的水全都收回来吗。
越后悔,尉勉吻彻夜就吻得越厉害,一直吻到彻夜不再挣扎他才松口。
就算是这样,彻夜依旧把脑袋埋得死死的,不去睁眼看他,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尉勉处置的意思。
彻夜的反应让尉勉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他将彻夜抱起来,送她回了房间,没有一句多话,就这么悄悄的给她关上了门。
尉勉回到浴白里,一边抽烟,一边在浴白里泡着,足足泡了有半个小时。
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他在身上裹了一件宽松的浴袍,走到阳台上,又开始抽起了烟。
夜晚的阳台上风很大,大到竟然能将尉勉厚重的浴袍也吹得翩翩起舞。
他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每一口烟圈都还没有来得及成型,就已经被路过的风给吹得烟消云散,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和彻夜之间的关系一样,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被击得破烂不堪,只留下心里那一丁点心照不宣的萌动在时刻警告着彼此。
尉勉像往常那样抬头望天空,看到了无数颗忽闪忽闪的星星,但却唯独没有见到那颗最亮的。
这让他心里突然一慌。
那颗星星在他心里一直是他对初夏的寄托,可是现在突然不见了,这是意味着初夏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渐渐消失了吗?
尉勉嗤笑出声,笑自己幼稚。
抬头看不见星星,唯一的原因就是云层太厚,哪里还会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理由?
尉勉灭掉了最后一根烟头,本想睡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彻夜的房间里。
他轻轻的推开门,门外的光线瞬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迫不及待的涌进了彻夜的房间,洒在她脸上。
尉勉就这么静静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考虑什么一样,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这才走进了彻夜的房间。
凌晨两点半的夜,很凉。
彻夜却好像睡得很不安分,大半个身子都被露在了被子外面。
尉勉小心翼翼的帮她把被子搭了上去,看着枕头上那一圈圈未干的泪痕,攥紧了双拳。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都是个强势得不能再强势的男人,好像他就是伴随着冷漠阴暗而生的。
可是实际上,他却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尉勉不敢说自己重情,他只敢说因为重情,他让自己变得很可怜。
根本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一个能坐拥世界顶底跨国集团的人,居然会连自己想爱的人都爱不到。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那些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的男人,他会觉得,为什么别人能做到,他却做不到?
自古以来,“金钱”就和“酒色”画上了等号。
抱着“有钱人哪个不花心”的心态,尉勉每晚都出入各种形形色色的酒吧,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却没有哪一个能让他多看上两人。
作为一个身体健壮的正常男人,他也会有生理反应,也会有想要发泄的时候。
可是每一次当她想要吃掉一个女人的时候,最后的结果竟然都是他自己帮自己解决的。
因为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在他脑袋里根深蒂固的那个初夏就会窜到他眼前,告诉他。不可以。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尉勉甚至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什么障碍,直到他遇见彻夜。
尉勉承认,最开始在酒吧的那一次,他的确是把彻夜当成是初夏,可在那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清楚明白的知道,对方不是初夏,而是彻夜。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