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逸却没有因为尉勉的早退而生过一次气,因为她知道,他能来,已经算够给她面子的了。
所以,此时的齐逸只是照例询问一句,说不定待会儿她忙起来,就连尉勉走,她都没法和他打声招呼。
“唔——”尉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再待一会儿吧。”
“好的哥哥。呃,你别怪我多嘴啊,如果你还有话想跟彻夜说,就过去找她吧,不然……”
不等齐逸把话说完,尉勉立马抢先说了句,“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是吗?”
“不是不是”,齐逸满口回绝,“我不是那个意思!”
尉勉摇了摇头,缓缓起身,一边目送齐逸离开,一边说,“好了,我知道,我会看着办,别担心我,玩得开心点。”
送走了齐逸,本来腿脚并不方便的尉勉却没有再次坐下,而是死盯着洗手间的方向发呆。
虽然刚才这几分钟时间,他一直都在和齐逸说话,但同时他也做了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那就是他并没有一直看着齐逸,而是一直不停用余光瞟着洗手间。
尉勉发现,自从彻夜进去以后,过了那么长时间他都没见她出来。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漏,而是她真的没有出来。
尉勉皱着眉,表情严肃的愣在原地,紧攥着的拳头并不代表着愤怒,而是描绘着他心里的纠结。
大约等到快十分钟的时候,尽管尉勉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十足的理由再去见彻夜,但是一想到彻夜进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出来,他心里能不慌吗?
此时,任何的纠结,都抵不上心里最本能的担心。
于是,尉勉既顾不上自己还没有痊愈的腿,也顾不上被别人看出他的伤势,用比刚才快很多倍的速度,跨着他的那双大长腿,直奔洗手间。
而彻夜,她其实根本没有要上洗手间的需求,只是单纯的为了逃避和尉勉之间这种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的见面,想给自己找个能自有喘气的地方。
好在暮光酒店各项设施都有着超高规格,不然的话,她头脑发热就往洗手间冲,气没喘好,恐怕早就被熏死了吧。
一冲进洗手间,彻夜第一时间就关上了隔间的门。虽然参加宴会的人要么忙着谈生意要么忙着阿谀奉承,根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洗手间,但她还是怕被偶尔进来的一两个人看到,怕被别人看穿她的心虚。
将近十分钟,前半段时间里,彻夜一直在指责自己越来越像只鸵鸟了,遇到任何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该怎样解决,而是下意识就像逃,也不管自己逃掉之后会甩给对方一个怎样的烂摊子,反正她只要一门心思想着要逃就行了。只要不让她面对,怎么样都行。
而接下来的后半段时间,她满脑袋都是刚才和齐逸对视的场景。她真的没有办法不担心齐逸的想法。她只怪自己刚才应该多看齐逸两眼的,哪怕就是看到齐逸严重的仇恨也好,总比她现在在这里漫无目的猜测的好。
坦白说,虽然来之前齐远依然告诉彻夜,不需要她现在就做决定,在订婚典礼举行之前,他依然会给她反悔的机会。但彻夜却不这么想。
因为对于她来说,当她决定了要来见齐远父母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太了解自己的想法,尽管她现在还没有爱上齐远,可但凡她还有一丁点没有决定好,她都不会贸然和齐远来见爸妈。
见家长这种事情,能不重视吗?
所以当彻夜见到齐远爸妈的那一瞬间,她心里明白,她和齐远的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是定下来了,而她也做好了要成为齐家一份子的心里准备了。试问,要是这种时候她还被齐逸误会了她和尉勉的关系,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