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只在海城待了三天,就因为公事再次出国。
温母一病不起,也跟着住在了总医院里,温礼衡一个人忙不过来,简旭到还派上了用场,忙前忙后,也似乎借此试探温家的实力。
只是接连一个礼拜,温礼乔都没有醒过来。
温礼衡权衡利弊,最终决定为他转院回边城,连带着温母一起,也转院回去。
温礼乔入院的那天,大抵因为回到熟悉的环境,曾经醒过一回。
温母火急火燎地奔到病床前,温礼衡也随侍左右,可是温礼乔的眼睛直视骨碌碌地转着,来回梭巡过这周围所有人,却连眨一下眼都不舍得。
温礼衡转身出去便叫了简竹过来,顾容昊实在是不痛快,可这时候,也只能看着她走进病房去。
因为温礼乔住的是加护病房,简竹要经过十分严格的消毒程序,再穿上防护服以后才能够进去。
温礼乔便一直强撑,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间或哼哼两声。可是简竹一走到跟前,哪怕她把自己武装得谁都认不住来,可他还是一眼就对上了她的眼睛,只是几秒,又沉沉地合上了。
这一下不只温母大震,就连温兆康也好像因为儿子的举动而抿紧了双唇,不发一语。
简竹重新回到顾宅,总觉得家里的气氛不是太对。
顾母碍于简老太爷在这里,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没太明目张胆地拿脸色给简竹看。
这几日里,简老太爷都忙着与顾老太爷商量事情,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太多,只是拉着她的手说:“小竹子,爷爷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她当时红着眼睛摇头,要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何至于连累两家人这么长时间?更何况,她与顾容昊一起的这三年,就跟偷来的似的,她从不觉得自己委屈。
回到“东苑”已近凌晨一点。
这些天几乎都是这样,温礼乔的哥哥过于强势,恨不得让她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医院里。顾容昊纵然心里并不畅快,但碍于眼前形势,还是只有听之任之。
温礼乔转回边城医院的第十一天,经过悉心调养,人也算是没有什么大碍,并且能够通过简单的单词,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温礼衡看得紧,但到这时候也算是宽了心,只对简竹说了一句:“照顾他。”便回公司去忙自己的事情。
简竹被留下来照顾温礼乔的这段期间,顾容昊已经命人装修好了位于华府半山的豪宅。
他下班之前特意给她打了电话,说是现在派人到医院去接她,然后一起去看新房子。
简竹挂断了电话回身,正好遇见温礼乔醒来。
她走到他的床前,“礼乔,要喝水吗?”
他眨了眨眼睛。
简竹用水杯接了水过来,又插了根吸管,递到他跟前时轻道:“医生说你现在的伤口还在愈合,也用了很多消炎的药,所以水不能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他又眨了眨眼睛。
简竹放下水杯的时候,温礼衡雇佣的看护正好进来,一见她就说:“简小姐,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在楼下遇见顾先生的司机了,他说您现在就可以下去,我来照顾温先生行了。”
简竹点头谢过,刚要起身,温礼乔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简竹回身,病床上的男人,因为病痛的折磨,这段已经消瘦到整个脸颊都凹了进去。
温礼乔睁大了眼睛,一边拽着简竹的手不放开,一边骨碌碌地望着她的眼睛。
她也明白他的情意,只是感情上的事情,有时候真是没办法解释,也勉强不了。
她复又在他床前坐下道:“礼乔……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他鼓了鼓眼睛,“不走,留下来。”
护工这时候上前笑道:“温先生跟简小姐感情真是极好,不过都这个点了,简小姐也得回去吃饭不是?明天再来看温先生就行。”
护工说着,已经过来想要掰开他拽住简竹的手,她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给他擦身,简竹在旁边总有些碍事。
有了护工的帮忙,简竹再一使力,手就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起身以前,看着他格外仓皇的模样,她的心也跟着不安,刚一转身,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咚”的一声巨响,然后是护工的大叫。
简竹回身,没想到他挣扎得连人带被子一块从床上翻了下来。
护工摁了急救铃,很快,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夺门而入。
她惊慌得想要上前帮忙,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合力将他又推上了病床。
这一下,她再靠近,想要看看他伤得严不严重,他却像是负了气般扭开头,闭上眼睛,“你走。”
……
顾容昊接到司机无功而返的电话时,人已经走到地下停车场。
强忍了微怒的声音:“你没跟她说是我让你去接她的吗?”
“说了,简小姐也说她自己会跟您解释,病房里发生了点状况,她走不开,请您原谅。”
顾容昊挂断了电话,咬牙切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反而冷冷笑开了。
温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温妍表面温柔大方暗地里却喜欢使坏害人,温礼衡不声不响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眼镜蛇,而温礼乔则更是过份——明明知道他跟简竹是什么关系,可还是不死心,纠缠一个根本不可能属于他的女人。
顾容昊将车从车库开出来,刚刚驶上环城大道就接到何助理的电话,说是刚才去过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