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昊没有做声。
通常这个时候,alexia知道,只要他不反对就算是同意了,这男人的话一向少得可怜。
她乖乖闭嘴不再说话,旁边的男人转头坐好,摁着手机。
有空姐过来提示道:“不好意思,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手机。”
男人仰头,棱角分明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格外迷人。
空姐微微红了脸,痴迷于这样的东方男人。
顾容昊沉思,“我想请问,这里有没有一种酒,入口有浓郁的巧克力和芝士味?”
空姐微微一怔,轻轻摇了下头,“我们只有配备最基本的红酒,拥有最浓郁的果木味。”
“那你知不知道在哪能找到这种酒?”
“这个么……法国,先生,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到哪去找这样的酒,但是冬歇以后波尔多会有个红酒节,您到那去,也许能找到您想要的酒。”
……
平安夜的晚上简竹做了大餐,一只巨型的烤火鸡,和满满一桌子的菜。
小兔子一直欢快地尖叫,陆赫笙在楼下的酒窖找了半天,最后拿着一只从没见过的酒瓶上来,“这酒你在哪买的,好像不是先前我拿过来的那些?”
简竹拿了块烘焙过的培根塞进小兔子的嘴巴里,立马得到后者欢快的点头,表示美味极了。
简竹抬头,“那个啊!那是去年我在波尔多红酒节上买的,据说有很浓郁的巧克力和芝士味,我觉得好玩就买了,买了就忘了,一直放在酒窖里。”
陆赫笙把酒放下又去橱柜里拿开瓶器,“我看你那酒窖简直乱得不行,什么酒放在什么位置一点章法都没有,年份都是乱的,找个酒不容易。”
“乱一点有乱一点的好处,这样想喝酒的时候下去随便拿上一瓶,开瓶有惊喜咯!”
小兔子拍手,“惊喜!”
陆赫笙笑起来,过去将小兔子抱坐在自己腿上,“今年波尔多的红酒节我们一块过去吧!我的酒窖都空了,正好过去补补货去。 ”
简竹沉思,“冬歇以后我可能要回加州,我帮申雪接了几个美剧里的角色,正好冬歇以后就要进场,她要提前适应环境。”
“那真是可惜,本来想介绍国内的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是谁?”
“他从z国来,你未必会认识,我也是不久前刚刚接到他的电话,说他要来,实际上仔细想想,你们应该还有些亲缘,所以想要介绍你们认识。”
简竹不知道怎么的心跳就失了衡。
眉眼跳了一下,不管陆赫笙说的这个人是谁,都让她直觉想要逃避。
她摇了摇头道:“我是真没空了,我要回加州去。”
陆赫笙一声叹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我的命还真是苦啊!”
“什么啊!”简竹笑起来伸手打他,“尽胡说,没正经。”
巴黎的圣诞节过后,就是元旦节。
还在国内的时候,国人未必有多重视这个跨年的元旦,国外却把几乎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了这场跨年盛会。
简竹住在巴黎的郊外,也算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个高端社区,周围的邻居都是一家一户的小独栋。
跨年的前夜,社区的其他邻居都来邀请陆赫笙参加舞会,因为简竹住的这栋房子原就是陆赫笙的。
陆赫笙回身邀请简竹,简竹本来不想去的——因为几乎整个社区都把她当成陆赫笙的太太了。
可是陆赫笙坚持,说正好小兔子也很久没见她的好朋友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简竹只好前往。
舞会是在社区最靠里的一家举行的,这个社区一直就有每家轮流办舞会的传统,上次轮到他们,正好是仲夏节的时候,等这家举行完毕又从头开始,又该轮到他们了。
小兔子是一进入舞会就去找她的小朋友。
主人家过来招呼,亲热地唤着:“陆先生陆太太,你们能来我们真是太开心了。”
简竹与他们贴面礼后,陆赫笙才拿出手中的红酒,“这是我太太去年在波尔多红酒节上带回来的红酒,有很浓郁的巧克力味和芝士味,希望你们喜欢。”
主人太太一声惊呼,“哇哦!好特别的酒,刚刚gadon的朋友还在问我们在哪能找到这样的酒,他本来准备去参加今年的红酒节的,看来现在可以不用去了。”
主人太太开心地拿着红酒转身,高声呼唤那位所谓的朋友。
顾容昊上前,不期然与简竹来了个正面接触。
简竹本来微笑仰头,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仿佛电击般怔楞,她幻想过或许哪一天的哪个时候,生命的巨轮会让她不期然在某个街头与他再次相逢。
她也想过时过境迁后彼此的模样,那时候他或许已经不再年轻,她也不了,某个街头的擦肩而过,是简单的问候或形同陌路——夜里失眠的时候,她真的幻想过千千万万种他们相遇的画面。
是相遇相厌,或是依然的纠缠不休。
她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
却没想过,与他相遇在这种场合。
简竹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漂亮的大眼睛直盯着他,浑身僵硬手脚冰冷,心底的热火明明最激烈的燃烧着,可她整个人却矛盾得动弹不得。
想见他想见他。
那些困扰着她日日夜夜,不停纠缠与折磨着她的男人,没想到时隔五年,对她还是有着致命的吸引。
她多呼吸一次都是痛,眉眼都开始酸涩,她想要不是自己的拳头捏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