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听了,都会皱眉头;这类有些过头的玩笑,即便不带髒字,也还是很惹人厌。
而和我想的一样,打算继续扮演大人的泠,只回:「这个嘛──」我可不喜欢任何轻描淡写的答覆,也不希望他表现得过於成熟。
使劲咬牙的我,继续说:「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我就觉得你非常像海鲜。
现在,好像还煮熟了,不是吗?」把许多过於正经的傢伙搞到抓狂,总能给我带来许多满足感;打从刚出生起,我就很想让那些自以为绅士的丢掉大衣和礼帽,变成野猴子。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我承认,但实在戒不掉。
以泠为对象,我从未成功过;这表示我该放弃尝试?绝不!过不到几秒,一脸正经的他,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多亏了明……」把头往右偏的他,嘴巴动个不停;似乎,后面还有一连串的细节描述,只是他没打算让我听到而已。
有将近十秒,体温直线上升的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指;看起来很神秘,却也有点噁心。
往好的方面想,这样不仅不无聊,也提供我做文章的材料。
然而,我才刚竖起耳朵,他眼中的光芒就已经一连扩大不只五圈。
很显然的,他非常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大概只是不喜欢做出太夸张的动作,才会在姿势几乎没变的情形下,用脚指把肉室地面敲出「喀咖」声。
这种个性,以及应对方式,八成也是受到喂养者的影响;无论别人再怎么否定自己,都要用欣赏的角度来面对,哪怕有点不合理也没关系。
所以──他现在不但没那么怕照镜子,还可能在自己活动的那一区里挂满镜子?太噁了,我想,眉头紧皱;他是很会做衣服,可服装设计师的家,通常也不会是那个样子吧?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还真怕他会成为那种人。
接下来,我试着把「红通通的」挂在嘴边,然后再「虾子」、「螃蟹」的叫;泠大概是决定逆来顺受到底了,和以前一样。
要是有谁看不过去,我可以辩说:这都是为了他好!还没有人出现在我身后,可见除了泠以外,大家都有事要忙。
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我把他调教得跟以前一样;成天缩在角落是不怎么健康,可再么说,也比现在这种好像快爱上自己的蠢样要好上不只百倍!看他没什么反应,我乾脆伸出双手;瞄准他的腰和肋间,使劲的戳、拍和搥。
我还爬到他的背上,用额头撞他的后脑杓,又顺便用下巴去磨蹭他的锁骨。
是没软到哪里去,但已经很接近哺乳类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舌头,一连舔了不只十下;还是有矿石的味道,只是缺少肉香,这点倒是跟覆盖甲壳时差不了太多。
看起来好像很脆弱,可实际上,每一处都韧得很;我不用试着弄出什么痕迹,也能确定,他仍然是触手生物中防禦力最高的。
「比河马或犀牛都还要厉害呢!」我说,张大嘴巴。
接着,亮出几颗尖牙的我用,两手食指把自己的嘴角拉开;既是在做鬼脸,也像是真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
我这个样子,绝对不能给喂养者看到。
可惜的是,我就算做得再夸张一点,也吓不了泠;长时间和凡诺居住在同个屋簷下,铁定见识过不少比这更恐怖的场面。
印象中,蜜也是差不多情形;由於她常在外头跑,所以还被其他人类吓到过。
总之,和那些缺少触手的傢伙在一起,通常都不会无聊到哪里去。
一直针对泠的外型,效果却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到。
不太习惯的我,除冒冷汗外,还有点腿软。
喂养者给他建立的自信,搞不好真比一座山还要难以撼动。
也只有在术能足够的情形下,才会愿意抛弃那堆陪伴自己不知几十年的甲壳;长那么多的刺,连嘴巴都挡起来,大概是最适合对用来付召唤术士的;如今,泠几乎全身上下都变成亮色系,实在不利於战斗。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我想,吸一下鼻子;在这个时代,连低等召唤术士都很难见到了。
不难想像,要是我说他的外表有多么不利於战斗,以及皮肤的光泽有多像糖果等等,他也只会表现得比以前还要冷静,或乾脆摆出一脸幸福的模样;像一只无忧无虑驴子,连呼吸声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感觉。
他很陶醉於目前的生活中,而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有好几秒,我除了因不甘心而咬牙外,还有些感动;至少,他没有勉强自己。
喂养者要是再努力一点,应该可以让泠撤体蜕变;不是什么更高阶的绅士,那太白痴了;果然,还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变态,才比较适合他!就这么决定了,嗯──话说回来,他铁定是曾经给喂养者带来过不少麻烦,才会如此积极的改变自己。
而那些新的观念,大概都是和术素一起灌输的;虽然这类理论与凡诺留下的资料不符,可单靠言语,是不可能让一个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改变那么多的。
此外,脱离处子之身,大概也让他的某些想法重新归零。
说到洗涤灵魂,性刺激的影响力,通常是召幻术所没法比的。
喂养者的好球带实在惊人,而这也早就已经不是新闻了。
大家都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