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凡诺比起来,我还更像露的家人;意识到这一点,我的鬍鬚不仅竖直,还翘得非常高。
同时,我脸上的这么一点改变,也比凡诺的话还要能够吸引露。
「很快的,她跑过来。
终於,我想,猛摇尾巴。
接着,她把双手轻放在我的耳背上;动作是这么的慢,好像不希望吓到我。
而她只用小拇指和无名指摸我的耳朵,好像还担心多用上几根手指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瞇起眼睛的我,伸长脖子,直接用脑袋磨蹭露的胸部和肚子。
她吓了一大跳,但没有皱眉或尖叫。
「才过不到两秒,露就笑出来。
她喜欢我的毛发,甚至还会主动用胸部和肚子磨蹭。
接下来,和我预期的一样,她果然用上其他指头;更热情的抚摸,还试探性的碰触我的口鼻。
「当下,我不仅觉得露很可爱,也真的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能够这么快就和她拉近关系,看来我的气质还算不错。
而如此轻松、愉快的时光,要我过上一整天都没问题。
「一但气氛变得和平,我的思考自然也会越来越简单:露极为柔嫩身体,像是由奶油和云朵混合在一起;我除了用双眼欣赏之外,也想舔她的脸颊和胸口不只十下。
「就在我几乎要彻底忘掉凡诺时,突然间,他再次开口:『我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一点示范是必要的。
』这话已经让我不安到全身紧绷,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感觉连骨髓都快被冻结。
「『露,听我的命令,把那只小鸟的头给扭下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明在听到这一段时,也是使劲咬着牙;双臂起鸡皮疙瘩的她,有点想要摀住耳朵。
不,明想,别只顾到自己。
下一秒,她曲起双臂,轻抚蜜的颈子。
咬着牙的蜜,继续说:「当露再次抓住小鸟时,我大喊:『不──!』接着,我的后腿全力一蹬;过不到一秒,我就冲到他们之间。
「其实,我曾考虑要站在那张摆放小鸟的桌子前。
但小鸟已经在露的手上,我若不慎撞到她,那最有可能导致的结果,是她为了维持平衡──或避免让小鸟掉下来──而令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抓得更紧。
那样的话,小鸟可就不会只是颈子折断这么简单:五脏六脯出血,甚至从头到脚都四分五裂;有太多会导致悽惨后果的选项,让我才想不到两秒,牙齿就开始打颤。
「事实上,光是像刚才那样大吼,又像现在这样冲出来,感觉就很不妙。
幸好露看来就只是有些惊讶,还不至於有什么更大的反应。
「『不过是只小鸟而已』,要是凡诺这么说,我在第一时间内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平常,我可不至於光看到有人吃荤食就心痛到不行(事实上,当时的我也不怎么喜欢吃蔬菜)。
而我也不会才看那只小鸟一眼,就把牠给当成宠物。
我只是担心这种噁心的经历,对刚出生没多久的露带来负面影响。
明点头,十分认同蜜的看法;没想到凡诺会在造成泠的困扰后,又给露下达这样的指令,而明可没蠢到去期待这个已经活了不知几百年的老不要脸会因为这件事而感到羞愧或不安;露才刚出生,往后若真有什么报应降临在凡诺身上,也应该是在第四位触手生物出生后,与蜜目前提到的时间点还有好一段距离。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继续说:「一bō_bō寒冷、紧缩的感觉,在我的肠胃深处乱窜,最终在我的肌肉深层化为一团既锐利又酥麻的连续漩涡。
」那段经历距今已至少一个半世纪,而蜜在专心回顾时,还是会瞪大双眼、耳朵竖直;心跳又加快不少的她,好像真的穿越时空,重新面对当时的所感受到的一切压力。
她若过分深陷其中,明想,就必须打断;接下来,情况要是没在短时间内好转,提前结束梦境会是首要选项之一。
而蜜在深吸一口气后,心跳很快回稳。
和以前不同,她想,只要身在明的怀中,这些来自儿时回忆的压力可以很快就解除。
再又过十秒后,蜜看着明,继续说:「通常,小孩也不会因为谁先开口就听谁的;当然,凡诺比较像父亲,可先前,他曾和露强调:我既是她的姊姊,又是前辈,又说她多数时都该听我的;就因为他很早就说出这些『为求自己往后管理方便』的话,才使得我的要求具有份量,足以取代他的命令。
「这应该真的是他事先没料到吧?我希望他不是又考量到什么特殊目的,而刻意制造出这种情况。
「刚才,我的音量又比他要来得大,露是怎样也无法忽略。
虽然我宁可别遇上这种事,好让自己在露心目中的形象能尽量温和一些。
可她若是真对我此时的反应印象深刻,或许将使得她违背凡诺的期待,朝不一样的方向发展;这应该是一件好事,虽然我也不确定再让凡诺失望下去,是否会导致什么极为严重的后果。
「在搞清楚该听谁的话之前,露只是继续把小鸟捧在手上。
幸好,她也没有因为我突然跑过来,而把牠摔到地上。
此刻,她的精神一定较先前要来得紧绷。
然而,我也发现,她正试着令自己身上的部分肌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