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带下去派人看管起来,吩咐弟兄们莫要为难于他。”秦旭听了这位未来匈奴王之父这般低身段的同牵招说话,笑着摇了摇头。吩咐道:“通知弟兄们。情况有变,分出二十人将战死弟兄们的骨灰兵册送回青州,其余人加速行军,须尽快赶至下邳。”
“诺!”牵招应诺道。
秦旭这厢安排好了先登营战死兵士的安置,大军起行加速赶奔下邳。这次是先登营自投入吕布军后,第一次真正的正面对敌,就出现了这颇为出乎意料的颇重损伤。减员了近五分之一,令整支队伍在高昂的士气上蒙上了一层厚重之意,或许真如之前麹义所说,没有经历过血与火锤炼的先登营新锐兵士,就算是平日训练再刻苦,也无法同老兵相比,称不得精锐。使得秦旭终于了解了为什么麹义这么傲娇的一个人。见先登营被吕布划归为二线梯队虽然遗憾但却没有不满的原因。
只不过见到刚刚还一副沉浸在第一次真正上阵的激动中的吕玲绮。也许是见了众兵士送别战死袍泽的场景,神色中透出几分不合年龄的沉寂之意,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起来,使得秦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貌似瞬间便长大了的丫头,只希望不要像是自己上次在无名山谷中见到曹军惨状之后的不堪模样,在吕玲绮心中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爹。儿子此行可谓幸不辱命!您是不知道,那袁术袁公。的确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家出身的,那气度,那雅量,啧啧,在知道了儿子所传爹你的意思之后,对儿子那叫一个热情的很,非但连说误会,直言要退还之前所得我徐州财货不说,竟然在听完我等的要求和情报之后,丝毫不见疑的派了麾下最为精锐的骑兵连夜出发,儿子可是偷偷看了,皆是颇为精锐的匈奴骑兵,不想袁公之兵竟然如此之强,想来这次那秦旭小儿,定然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下邳徐州牧府邸之内,大公子陶商正在绘声绘色的对斜斜靠在榻上假寐的自家老子陶谦说着去见袁术的情景,激动的脸上痘痘每一个都闪亮着粉白色的光,丝毫没有注意到陶谦嘴角那厮若有若无的苦笑之色。
“我儿辛苦,且下去休息吧。这事不必再言,你也从来没有去过袁术军营。”见陶商说起来没个完,句句皆不离袁术如何如何雅量高致,性情直爽,让深明袁术为人的陶谦听得直犯腻,慢慢的睁开浑浊的双眼,带着几分疲惫之色,淡淡的吩咐自家长子说道。
“哦,知道了,爹!”陶商浑没在意陶谦话语中的失望之意,正自欲走,却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陶谦说道:“对了,爹,这次这秦旭竖子是必死无疑了,可毕竟是死在了咱们徐州,你看青州那边咱们是不是再联系一下那位先生,加快点动作?儿子可是先替爹你答应袁公了,日后若是我陶家取了青州,可是要借平原一郡给袁公屯兵对付他家那个庶子的。”
“什么?你同袁术说了我徐州同青州那人之事?”本来就对陶商叨咕个不停,满嘴袁术有多好而有些犯膈应的陶谦,在听到陶商所言之后,竟是直接强扶着塌枕坐了起来,惊问道。
“没……没没有,怎么可能呢?儿子又不是不知道这事乃是我徐州之秘,怎么会和别人乱说?”陶商也被自家老子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陶谦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神色有些慌乱,颇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不过儿子可能、也许、大概、仿佛在酒席中,稍微的透露了一点我徐州对青州有杀手锏之事,不过儿子绝对没说是青州那位先生。还有……”
“还有什么?!!”陶商这番动作和说话,人老成精的陶谦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这位被自己寄予厚望,就算是干了无数腌臜事,仍然没有被陶谦放弃的长子,定然是在那袁术的高超手段下,将徐州秘事卖了个干干净净。此时又听陶商竟然还有下文,陶谦声调陡然拔高,哪还有丝毫垂垂老者的半分迹象,瞪着几乎要凸出眼眶的一双眼睛,怒目而视瞪着陶商,一字一句的声音冰冷的几乎能掉下渣来。
“明……明日未时,袁公……袁术说要来下邳城,同您共伤伐吕之大事……”陶商就算是再蠢笨,此刻也被自家老爹的模样吓了一跳,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这次真的又闯了大祸了,牙床有些碰撞频率加速的说道。